山间,云雾弥漫。
“你来了。”
我们刚从空洞穿越过来,云里雾里,还没来得及找个平台搜索讯息,就听到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乱石堆上有雾,一条青石形如卧牛,细看却是一个人在半躺半倚。他头生犄角,眼似铜铃——却是个年老的青牛人。
“我来了!”羊舌兰应道。
“你本不该来。”
“可是我已经来了。”
“你还是走吧。”
“我会走的,然而不是现在。”
“你去了那么久,石室已经荒芜了。”青牛人说,“有一个羊人来了,睡在野外,我见他睡得格外香甜,就叫他睡进石室了。”
“嗯。”羊舌兰含混地应了一声。
“咦!舌头怎么兰了?”青牛人问。
“病过。”
青牛人瞪大眼睛看了半晌,才缓缓地说:“哦!不好意思,老夫认错人了。还以为是羊舌赤呢。”他的表情生硬,看不出内心变化。
“羊舌赤?”羊舌兰吃了一惊,“这里难道是华山?”
“很不错吗!”青牛人说。
羊舌兰看来不习惯青牛人的说话方式,踌躇了一下,问:“何解?”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青牛人说,“自古华山一条路,你们能穿越至此,不走寻常路,可见不同寻常。”
“嗯。”羊舌兰说,“请问羊公石室在哪里?”
“老羊儿,你从哪里来的?”青牛人反问道。
“老朽羊舌兰,从东土大唐而来。”羊舌兰拱手为礼,“我是来学习的。”
“唐牛?”青牛人眯着眼睛歪了歪脖子,仿佛是在打盹。半晌之后,他才接着说:“地狱牛界面。从昆仑天柱来这里,相当了得。看来以你们的实力,可以去到地狱了。”
“是吗?”羊舌兰搞不清状况,不置可否地回应了一声。
“天柱通天,一入其中往往是一步登天,你们能中途左转,看来对空洞了解得相当透彻。”说着,青牛人像突然发现什么似的抬起头,瞪着牛眼看向我,“不好意思,望羊成习惯了,没看到虎将兄。虎视八维,天赋非牛们可比也。你是汉虎吧?”
“什么?”我不太明白他说的是“汉朝的虎”还是“强悍的虎”。
青牛人闭上了双眼,没有回应。
“请问牛兄,羊公石室在哪里?”羊舌兰又问了一遍。
山风低吼,雾气升腾,乱石堆中鼾声渐起,青牛人脑袋一歪竟然睡着了。
羊舌兰慢慢走上前去,长白护卫在他身边,两人在距离青牛人五米处站定。羊舌兰极其恭敬地行着礼,一面开口询问:“牛兄,叨扰一下!在下乃白羊真人后裔,出昆仑即感受到先辈的气息,这才穿越到此。大唐杨盈川在《寻羊隐居录》中写道:‘仙台可望,石室犹存。极人生之胜践,得林野之奇趣。浮杯若圣,清论凝神,游仙可致。’在下想深入先祖隐居的羊公石室,一睹仙人风采。怎奈云遮雾掩,识不得道路。敢问牛兄,白羊峰往哪边走?”
青牛人酣睡正香,羊舌兰这一番话等于白说了。
“牛人嘛,不大好沟通啊!”长白嘟囔了两句,“要不,我们自己找个地方搜一下?”
“没那么简单。”羊舌兰一边转动头部搜索信号,一边轻摇羽扇,“如果这个世界也是神洲的翻版,那华山也应该雷同。从力场本质来说,华山并不是一座完整的山体,传说原址只留半座,另外半座山是少华山。据《搜神记》记载,太华山、少华山本为一体,由于正对着黄河,阻拦了水势,巨灵神用手劈开山的上部,用脚蹬开山的下部,使一座山分为两座,以便河水流过。不完整的山体力场,搜索起来很多怪异。
“因为山体分裂,土气外溢,不少牛人、羊人喜欢在华山修道,劈山犁沟,气冲斗牛,是有名的道家圣地。山上石室繁多,修道者各设禁制,气场莫测。更有封闭洞室者,信息绝不外漏。搜索气场多半是费时费力而纠缠不清。”
“天下水势我清楚得很,太华山和少华山都在黄河西边,《搜神记》说什么巨灵神劈开华山以便河水流过,很不合理嘛!”长白说,“哦!我说的是大汉神洲的华山,会不会这里有所不同?《搜神记》记载的难道是这个世界?”
“老朽大约探测了一下,这里的华山力场也是不完整的,山内气场太复杂,搞不懂状况。山外倒还清楚一些,黄河在东边,少华山在西边,和大汉神洲一个样。”羊舌兰说,“大汉神洲的华山我去过多次,在太华山上看到巨灵神的手印,那手指、手掌的形状都还像那么回事;在少华山脚下看到巨灵神的脚印,也还算清晰。两山力场都不完全,由一山分为二山的说法被不少人接受,然而老朽经过细致的探查,发现两者并不匹配,没有契合点,曾经是一座山的可能性不大。那么问题来了,它们缺失的那一半山去哪儿了?”
“这牛人会知道?”长白摸了摸鼻子。
“不一定。”羊舌兰说,“看他的睡姿,很可能是在修习《华山十二睡功诀》,睡梦中或许另有见地。我们等他醒来再问问。”
“睡梦神功!佩服他睡得真香!身上都长出了青苔。”长白啧啧称奇。
“青苔是他外衣。表皮石化,内含大量木质纤维,密度大硬度高韧性足,看不透内在。不是一个纯粹的牛人。”我将虎视青牛人的结果告诉羊舌兰。
“哦!是树妖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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