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渐大,那两人的身影也看不清楚了,江宁在院门口站了一会,这才转身回了屋子,屋内一灯如豆,寂静得仿佛能听到外面雪花簌簌而落的声音。
上京城外营地,因为下着雪,少有人出来,都龟缩在帐篷里面,罢了战事不久,又一路长途跋涉来到上京,风尘仆仆,这样清闲的时间真是太难得了。
可是有人正愁得皱纹都要出来了,这人正是程武,他看着面前自顾自擦拭长矛的人,再一次问道:“你之前说的,可是认真的?”
韩致远点点头,回道:“自然是认真的,还请将军答应。”
程武耐心地压低声音道:“这次与夷贼的战事中,你军功累累,元帅和各位将军都看在眼里,战功也都报上去了,上达天听,圣上也对你颇有提拔,否则短短一年时间,你怎么能从一个兵卒子做到如今的位置?飞黄腾达不过指日可待,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回越州去做守将?”
韩致远抬起头来,盯着他,眉毛微挑:“有什么问题吗?”
见他如此,程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道:“史将军你也认得,当初他也是被调去越州做守将,整整两年半的光景,他的官职连动都不曾动过,成日里窝居在那个旮旯里,都快发霉了,试问没有军功,何来升官?”
韩致远没答话,程武便以为他被说服了,苦口婆心地道:“男子汉大丈夫,值此时机,当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方才对得起一身铁甲戎装才是。”
韩致远诧异挑眉:“程将军,难道做守将就不算是为国家奉献,抛头颅洒热血了吗?”
程武一噎,事实上,边防军与守将向来都是相看两厌的,但这话可不能实说出来,他咳了一声,道:“那倒也不是……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要回去越州?”做一个没前途的守城将?不过最后这句他也只是腹诽罢了。
听了这话,韩致远义正言辞道:“人各有志,将军胸有宏图,末将自愧不如,然而在末将看来,能佑一方百姓,不受匪寇侵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话说得,程武竟然无言以对,那不是州府官员的事情吗?你凑什么热闹?然而眼见着韩致远心意已决,他总不能在得力属下面前说守城将的不是,于是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冲韩致远摆了摆手,表示懒得同他争辩。
他掀了帘子出去,过了一会,又探头进来,哼了一声:“此事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我自有主张。”
他说着,也不等韩致远答话,重重地放下帘子,听着那靴子踩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远去,韩致远摸出身上那枚铜钱来,温热熨帖得仿佛像那个人一般,他举着那枚铜钱,狠亲了一口,这才塞回怀里,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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