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伢几呀,你也不小了,该讲个对象了。”母亲时刻操心乐烨的婚姻大事。
“娘,早哩。”乐烨还没有成家的想法。
“还早呀?你看看村里,你们那一摊子的后生,有哪个没生细伢子?”
“他们是他们,我可不想这么早被崽女缠着。”
“我不也是二十就嫁到你们乐家了。老大不小了,过完年,去看看妹几。前几天你姨妈说给你介绍个妹子。”母亲可不依乐烨。
乐烨只得口里应承,并对着谢语梦做了个鬼脸。谢语梦扪着嘴笑了笑,她知道乐烨口头答应,就算看了,也不一定就与她来往,敷衍而已。说心里话,谢语梦心里是希望他不要去看对象的,能等自己毕业多好。虽然乐烨哥没端上公家的饭碗,自己也不在乎。这只是语梦的想法,她父母怎么想,她也不知道,也不好跟乐烨讲。其实,现在的乐烨也只是偶尔在心里想想,从自己落第、语梦考入大学起,他就觉得没有可能了,也不能去想了。
“梦姐,快来帮我看看。”乐芳在屋里喊谢语梦。
“只有恩杂鬼脯子,又不晓得做了。”母亲数落了一句。
“娘,她不懂,就要问嘛。”乐烨帮妹妹。
其实母亲心里是热乎乎的,虽然儿子没考上学校,但听老师讲,女儿现在也不差,应该能上重点高中。
大年初三天气晴朗,真适合走亲访友。乐烨去王俊文家,给他父母拜年。晚上,王俊文又到乐烨家,给他母亲拜年,也认识了谢语梦。因为王俊文与邵丽梅的关系并没有跟她父母公开,因此王俊文邀乐烨一同去邵丽梅家拜年。在邵丽梅家会了面,她父母对两后生印象都不错,留下来吃过中饭。
这时邵丽梅建议:“时间还早,我们去任盈家玩会?”
王俊文当然同意,乐烨是知道他们的小九九的。几天没见面,肯定想找个机会跟邵丽梅单独说说话,拉拉手。
“早去早回,女孩子家晚上不要在外面歇。”邵丽梅母亲叮嘱她。
“恩。晓得啦!一年我都歇在外面,你也没管到。”邵丽梅回道。
“我看得见的时候,肯定要管,现在你们年轻人呀,不管不行。”她母亲板了脸,生怕她女在外面吃亏。也确实,现在的人,只要对上了眼,很容易就睡到一起了。
“知道了。”邵丽梅没好气回了句。
乐烨忙打圆场,“伯母,我们玩一会就回来。不会要丽梅在外面过夜。”
王俊文也跟着附和。邵丽梅母亲也就不叨唠了,她是隐隐知道王俊文和自家孩子走得近的,年轻人嘛,肯定要走动走动,才有感情出来。
任盈家离邵丽梅家大约半小时路程,隔着一座山。山上除了零零星星萎在那里的一丛丛黄枯的冬茅草,没见着一棵能说得上是树的树,哪怕是掉光了叶子的树。乐烨跟王俊文家一衣带水,屋后青山,门前绿水,田地里都被勤劳的人种上了油菜,不像这种风景,山头突突的。远处的山脚下黑黑的一遍,大概是煤矿。
“我们这里煤炭资源丰富,大大小小的煤窑,在我们乡有七八家。各村山上的树都被村里砍光了,卖到煤窑去做坑木,连柴也买去了。”邵丽梅见着乐烨看荒山的神情,算是做了解释。
其实,许多地方都这样,全国荒山野岭太多。任盈家地坪里围着一桌子人,在扳闭十赌钱。大家彼此笑了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任盈见到三人,好是热情,忙把他们往茶房让,她姐姐也过来招呼。
“是同事吧?快进屋去坐,喝茶、吃糖果。”
三人知道是任盈姐姐,忙礼貌地谢谢。这时从火房走出来一位六十多的老人,任盈介绍:“这是我妈。”
“伯母好!给恩老人家拜年。”三人同声说。
“莫果噶客气!来耍就是看得起。”任盈母亲一脸和气,又吩咐任盈去泡茶,拿糖果。
任盈将三人向母亲与姐姐做了介绍。说到乐烨时,她们都顿了顿精神,“你是那个…?”说了一半,她们娘俩望了眼任盈,“他是你说的那个救了你的人?”
“是嘞!但他不承认。”任盈满眼幽怨地望着乐烨说。
“没有的事,搞错了。”乐烨忙解释。怎么能够承认呢,你确实长得不错,我是喜欢,但不能因为那个事,就让你喜欢我。英雄可以救美,但还是不要以身相报,当时也不晓得是你呀。这些话是不可能讲出来的。
“不管怎样,我家妹子认得就要得了。”她母亲很大度,也没追问了。
彼此说些家乡新闻风貌,时时笑声不断。进来一位三十左右的男人,穿着公安服装,他给王俊文与乐烨递烟。
任盈忙介绍:“这是我姐夫,在保岸区西乡派出所。他们是我同事和朋友。”
彼此讲了姓名,她姐夫叫魏文军。乐烨三人站起来,向她姐夫问好。
“姐夫,你们所里今年招治安队员吗?”任盈突然问她姐夫。
魏文军闷了下,问:“你问这个做么子?你要当治安队员呀。”
“你告诉我招不招嘛。”任盈在她姐夫面前显得娇。
“要招几个吧!来滨港打工的人多了,我们人手就少了。”魏文军吐了口烟。
听了这话,任盈来了精神,“姐夫,那你得帮我个忙,把我朋友招进去。”
“谁呀?”魏文军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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