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将过往几千年几万年的记忆慢慢地在脑中过了一遍,再次睁开眼来,望着那对已经紧紧相结合了三千六百多年的剑和剑鞘。
剑身是自己熟悉的,那就是曾经的自己,而剑鞘呢,就是阿砚了。
其实他现在已经能够清楚的记得最初见到阿砚的场景,是在上古山草场莺飞的一个春日里,她白衣白裙,含笑落在芳草之间。
当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只觉得百花失色,万物无声,脑中心中只有一个她。
他并不知道这个女子就是在佛门洗砚池旁他曾为之驻足的墨莲,可是却知道她就那么飘然而落,恰好落在他的心坎上。
夜明珠的光辉映入了萧铎幽深的眸子里,他唇边轻轻泛起一个笑来。
抬起手来,他轻柔地抚摸着那把剑鞘,哑声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知道吗?”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明白,她是别人为他设下的一个圈套,可是他依然义无反顾地跳了。
她的滋味如此美好,他原本就愿意付出一切。
更何况,想起在人世间要陪伴自己一辈子的阿砚,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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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番外,宁非的番外,交代宁非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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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人间有两个名字,一个叫霍启根,一个叫宁非。
他本来的名字自然是叫宁非的。
宁非最开始的时候,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洗砚池里那誊写了不知道多少佛经的墨迹落下,氤氲在清澈的池水中。他在那沾染了佛气的墨色中渐渐地有了朦胧的意识。
他睁开眼睛,透过洗砚池清冽的泉水,看到的正是那柱墨莲婀娜的身姿。
那个时候她还是含苞待放的模样,半枝在水下,半枝在水上,偶尔有带着水汽的风吹过,她纤细柔媚的身子就在池水中摇摆。
他觉得她在为自己跳舞。
他当时还很脆弱,意识也颇为懵懂模糊,看着看着,也就继续睡去了。他一睡就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待到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就闻到了一股清淡的香味。
他并不知道那是莲花的香气,只觉得那香气闻所未闻,馥香扑鼻。
他努力地仰起头看,却看到她在水中,调皮地眨着眼睛对他笑。
她笑得很好看,在那一刻,他明白自己应该是心跳加速,脸红耳赤。
不过他是一块黑色的石头,反正脸红了别人也看不出来的。
“你是谁啊?”她俯首笑望着他,这么问道。
在他听来,她的声音实在是清灵犹如天籁,动听极了。
他想张口回应她,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说话。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只是一块石头,才刚刚修得了意识,能够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万幸了,又怎么会说话呢?
“嘻嘻,你是不是不会说话?”读过不知道多少卷佛经,听了不知道几万年禅音的她,竟然看破了他的窘境。
他只好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你肯定也没有名字吧?”
点头。
“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点头。
“昨日里我在经书中看到两个字,觉得很好玩,不如就给你当名字吧?”
点头。
“你怎么也不问问是哪两个字呢?不过你不会说话,那我就直接当你答应了。那两个字是宁非,你就叫这个名字吧。”
点头。
“宁非,你为什么不会说话?”
摇头。
“你赶紧学会说话吧,这样就能和我玩了,我已经在这个洗砚池里几万年了,好生无聊的。”
点头。
之后的日子里,一株婀娜清丽的墨莲,并一块墨黑的石头就那么相互偎依着,就这么又过了数万年的光阴。
那块石头后来也学会了说话,不过他并不是特别爱说话。多数时候,他紧挨着她的根茎部,听着风中传来的她软糯清灵的话语。
有时候她会嫌弃他没个反应,于是他就会点点头,冲她笑笑。
她再嫌弃他笑得不够好看,他就对着水中自己的影子,一次次地练习一块属于石头的笑。
这日子本来就会继续这么过去,洗砚池里依然会有许多的墨迹落下,他们会听着佛音袅袅,嗅着那大殿上传来的阵阵烟火香,受着佛门真迹的滋润,将这静谧祥和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下去。
可是那一日,血腥味骤然传来,哀嚎声惨不忍睹,她和他都震惊了。他们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在这佛门清静之地肆意撒野?
正想着的时候,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更重了,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同时一股冷戾狂躁的杀戮之气扑面而来。
他浮出水面,挡在她的面前,向远处看去。
却看到,有一个男子,高健伟岸,狂放不羁,披着一身在风中卷动的宽大玄袍,提着一把犹自流血的利剑,正行经洗砚池旁。
那男子双眸幽暗,气势阴沉暴虐,一头不羁的墨发披散在肩头。他是阴暗和嗜血的,有他所在的地方,便是祥和的佛门清静之地,仿佛都瞬间被万年寒霜所笼罩,让人觉得自己瞬间坠入了阿鼻地狱。
宁非和阿砚都有些惊呆了,阿砚想将宁非按下水中,宁非却想挡在阿砚身前不让那男人看到她。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那男人却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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