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宇川点头称赞:“一欢君尽现松竹梅兰之君子风范,风雅高洁,今小妹能托付于一欢君,宇川甚慰。”
说罢,中野宇川起身将美枝子和冯一欢拉到一起:“愿君于小妹携手偕老。不离不弃。”
这一席晚宴似比上次更为欢洽,竹下因截获藏宝、河洛计划初次告捷而敞杯豪饮;中野兄妹为冯一欢之事冲淡了三木武夫的阴影,故寄情于“杜康”;何其通则自视劳苦功高,忘情畅饮,谷新元、冯一欢、莫耀先三人心中有事,相视示意,克制少饮,却频频劝酒,显得热闹万分。
夜阑人静,谷新元、莫耀先、冯一欢三人相互对视微微点头,随即摇摇晃晃地相扶着往外,见到何其通伏在桌上,莫耀先大声叫道:
“何馆长劳苦功高,再去喝一杯!”
冯一欢和谷新元一左一右挟起何其通就走。
何其通晕晕乎乎地说:“今日喝多了,不行了!”
莫耀先说:“何馆长海量,再来一斤没问题。”
何其通卷着舌头似的含含糊糊说:“不喝了,不能喝了,再喝就倒下了。”
莫耀先说:“不喝就算了,到翠红楼玩一会怎么样?”
“翠红楼?好!我的乖乖赛珍珠已好久没见了。”何其通突然兴奋起来,哼起了小调。
娇滴滴玉人儿,我十分在意,恨不得一碗水吞你在肚里。日日想,日日捱,终须不济。
大着胆,上前亲个嘴,谢天谢地,她也不推辞。早知你不推辞也,何待今日方如此。
翠红楼就在龙柏河边,不多远就到了。四个人你搀我扶到了翠红楼门前,两只灯笼光闪闪的在夜空中分外耀眼。
忽然,从黑暗中冲出三个黑脸大汉,上来就揪住何其通一通乱拳,其中一个边打边喊:“你狗日的敢与老子抢头牌!老子的赛珍珠姑娘你也敢碰?”
冯一欢、谷新元、莫耀先他们忙上前劝说:“有话好商量,切莫动手!”
黑脸大汉喊道:“没你们的事,滚到一边去。”
何其通被打得酒意全消,杀猪似的尖叫起来,谷新元三人又上前劝架,被黑脸大汉们一推一个趔趄,全都跌倒在地。
街坊邻居被惊醒了,纷纷开门观看,见是打架,谁都不敢上前,这兵荒马乱的,多一事不如好一事。而且听大汉们叫喊,知道是为婊子争风吃醋,不值得劝。
黑脸大汉把何其通打得没了声息。其中一人叫道:“把这小子丢下河去畏王八!”
大汉们一声吼:“好!”就把何其通抬起,三脚两步赶到河边,将何其通往龙柏河一扔,便呼喊着一溜烟跑了。
冯一欢三人走到河边,见河中黑咕隆咚地什么都看不见。
莫耀先说:“快去给日本人报信,让他们来救人。”
冯一欢和谷新元相视一笑,慢慢地向东亚商行走去。
中野宇川感觉事情不妙,忙打电话给竹下大佐。中野美枝子关切地问冯一欢他们有没有受伤。莫耀先捧着肚子大声叫痛;谷新元说脑袋挨了一拳,到现在还晕头晕脑,冯一欢一瘸一拐说腿受伤了。
美枝子急忙找来药给他们吃,还亲自为冯一欢按摩瘸腿。
过了好一会儿,来了几个日本兵,莫耀先自告奋勇地带路来到龙柏河边,日本兵打着手电往河里乱晃,见到河水湍急,哪里找到何其通的影子?折腾了半宿一无所获,只得罢了。
第二天才在龙柏河下游河滩上找到了何其通,他的魂魄早被乌龟王八吃了。
竹下大佐见事情来得突然,心中起疑,派人到翠红楼调查,了解到确实有个头牌叫赛珍珠,何其通也确实常来翠红楼,一来就钻进她的被窝。街坊邻居绘声绘色地瞄绘三个大汉如何凶狠彪悍,如何把何其通打得趴在地上,另外同来的三人如何仗义相救,那三个黑大汉最后又如何把何其通仍进河中。
竹下大佐见无破绽,只好认定此乃何其通行为不检点,与人争风吃醋被人暗祘,实是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关。至于那三个大汉更是无处可寻了。
竹下大佐当着谷新元三人的面,说了些为何其通之死深表惋惜遗憾之类的话,还称赞三人侠义心肠堪为表率。
离开日本人之后,谷新元、冯一欢和莫耀先相视大笑。
谷新元、冯一欢同声说:“莫兄此计大妙!”
莫耀先得意洋洋:“此雕虫小技而已,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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