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崇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母亲慢慢挪上床,然后去了村庄。在这时候,他只能去向两个舅舅求救了。
上官崇家距离村庄有三里地。
两个舅舅住在同一个院门里面。上官崇敲响了舅舅家的院门。
开院门的是大舅母,当大舅母打开院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上官崇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把院门关上了。
上官崇该怎么办呢?他没有放弃,而是隔着院门,大声喊道:“舅母,我母亲病了——她病的很厉害——他一直昏睡不醒。”
舅母扬长而去,并没有理会上官崇。
上官崇在院门口呆呆地站了一会,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
母亲仍然昏迷不醒。上官崇用自己的额头贴在母亲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滚烫滚烫的——他每次生病的时候,母亲都是用这种方法测拭体温的。
上官崇用布巾浸水,拧半干,展开放在母亲的额头上。
迟疑片刻之后,上官崇掩上房门,锁上院门,去了集市。上官崇知道母亲病的不轻,在他的记忆中,母亲从来没有生过病。或者说,如果是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母亲绝不会昏睡不醒。
那只大黑狗跟在上官崇的身后,最后被上官崇赶进了院门,母亲一个在家,他不放心。
上官崇这是要去哪儿呢?
上官崇要到烽城去求嫪掌柜帮忙——烽城就是母亲常带他去的集市。
从霍家邑到烽城,要走五六里的山路。上官崇跑一阵,走一阵,等呼吸均匀之后,接着跑。
进入烽城的时候,上官崇已经浑身湿透。
沿街的商铺已经关门打烊。
嫪家药铺的门灯仍然亮着,除了经营药材,嫪掌柜还坐诊,上官崇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
上官崇冲进店铺,柜台里面有两个伙计正在算账,一个拨算盘珠,一个用毛笔在竹简上记账。
看到上官崇冲进店铺,两格伙计停下手中的活。
其中一个伙计道:“这不是蓉嫂家的公子吗?公子,天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母亲——她病了——她昏睡不醒。我来请嫪先生救救我母亲。”
对方上下打量着上官崇:“你一个人来的?”
上官崇点点头。
“子詹,你快去叫掌柜。”
另外一个伙计放在手中的毛笔,走进后院。
不一会,从后院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人就是嫪掌柜。他疾步走到上官崇的跟前,莫名惊诧地望着馒头大汗的上官崇:“公子,你吃过饭了吗?”
“先生,我放学回到家,母亲上山采草药还没有回来,我就到山里去寻她,结果看到母亲躺在小溪旁,她病的很厉害。”
“子詹,你到厨房拿几个馍来——有多少拿多少;末颜,你拿上药箱——跟我到霍家邑走一趟,让裘冉把马车赶到门口来。”
不一会,叫子詹的伙计走进店铺,将一个布袋子放到上官崇的手上,布袋子里面装着十几个用粟(即小米)做成的馍(类似于馒头)。
“走。”嫪掌柜从末颜的手上接过一个用竹子编成的药箱,走出店铺。
末颜则将上官崇抱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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