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还是要回到哪里去。”说这话的人,是李大戈。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在说“我要尿尿”,语气和其他一岁多的小孩没有太多区别。
听了那话,林小兔觉得浑身不适。
她的心神很不安宁,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三分钟后,她就听到了爷爷去世的噩耗。
那一刻,她曾有很短暂的昏阙。
昏迷之前,有一种不适蔓延她全身的血液,喉咙似被扼制,瞬间不能呼吸,随后就不省人事。
回到港岛后她去见过医生。医生说她是脑供血不足。自何夕颜离开她身体后,她就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像是灵魂被抽走了一部分。
后来,林小兔亲眼看见马不知在林仲夕遗体旁昏阙,那场景令她非常熟悉,虽然医生诊断是脑溢血昏迷,她却明显感受到周围气场的诡异和玄妙。
就在那一瞬间,林小兔心中豁然明了。。
她经历过与何夕颜同生共存,她比谁都清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所以她才胆敢猜测正在发生的事情。
一切医学症状都是表象。
真正的真相是——爷爷没有走。
人若身死,灵魂可以寄居在别的人肉身之上。
灵魂出入的时候,当事人的身体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冲击。比如,亡魂上身的时候,会导致被寄居的人脑溢血?亡魂离去的时候,当事人脑供血不足?
林小兔不知道何夕颜灵魂离去的准确时间,是从失去联系的那一天算起,还是在她昏阙的那一刻才真正的离开。
中风后的马不知,身上多了一股外来的气息。这气息流转阴凉不定,诡异,却无恶意。
林小兔本想花多些时间陪护马不知,寻出爷爷滞留人间的蛛丝马迹。
无奈她一接近马不知,心口就莫名的疼痛。
身体的剧烈反应令小兔一时无措。
最想找人商量的时候,她想到的不是身边的亲人,不是一直善待她的兄长林长坤,甚至不是心中如母亲那样亲近的嫂子颜如玉。
而是曾经和她零距离相处的何夕颜。
她不知道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那是一段很神奇的时光。这段闯入她生命的特殊经历完全改变了林小兔的人生。
何夕颜用肉身救她一命,然后用灵魂之力改造了她的命运。再然后整个人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林小兔有一种很强的预感,如果爷爷如今的灵魂状况和何夕颜当初一样,也是暂时滞留在马不知身上。
林小兔很孤单。
她的生活本来很简单。在外人看来,她是一个可怜的低智孩子。事实却是,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做着一个单纯的孩子,她用自闭给自己营造了一个坚固的纯净天堂,那样,就毋须面对双亲早逝的事实,毋须理会凉薄人间的冷暖世情。
何夕颜的出现改变了她的人生。何夕颜将她从单纯世界中拉了出来。让她变成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有着喜怒哀乐情绪的正常人。
林小兔叹了一口气,正常人!正常人有几个如意快活?
何姐姐,你真是不负责任!
把我的生活拨乱反正,自己却跑得无影无踪。
给江山打电话。
永远不关机的江山不在服务区。估计又猫哪个山旮旯查案去了。
李小磊下班不开手机,给他家中打电话。永远是李大戈接。
奶声奶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定,他说:姐姐不怕。
小兔听进去了,再问他,“什么不怕?”
他只说:什么都不怕……
爷爷的灵魂能留下来,自然不是坏事。
只是林小兔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
生活太妖,妖异得看不清方向。
明明暗涌丛生,日常表面却维持着正常的运作。
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忙得没有时间理会别人心中暗藏的心事。
心事这东西,越藏越孤单。
孤单的林小兔做了一个后来让她后悔的决定。
她去了佛堂。
颜如玉的佛堂。
嫂子是她童年生活的一盏暖灯。以前林小兔也常跑到颜如玉的怀中,细细碎碎说一席没人能听懂的话。事后嫂子总是给她一颗糖,摸着她的头只有一句话,“来,吃点甜的,苦去甘来。”
颜如玉看到林小兔的时候,举止如常,眼神却流露出一种急切的暗示。
可惜林小兔心事太重,一时没有领会到她的意图。
等小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姑嫂两个,都被林垦控制了。
林垦在二楼也有一个佛堂。两个佛堂建在一起,共享部分设施。
谁会想到,公公会暗算儿媳?
看着被缚的小兔,颜如玉叹息,“小兔,对不起,连累你了。”
她本来可以坚持不开门。
但为了林长坤,她放弃了保护林小兔。
“嫂子,为什么?哥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了家产?至于吗?”
颜如玉苦笑一声,看了一眼木讷的公公。丈夫到底在图谋一些什么?她也很想知道。
林垦由始至终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很少看人,举止行为甚至有些畏缩,不过却是严格地执行着儿子给他的任务:看管着颜如玉和林小兔。本来还需要找个借口把林小兔设计骗来。如今小兔自投罗网,他更省事。一起绑了就是。
林垦在家族中的地位很是微妙。他本人很受忽视,出生的时候就一直隐藏着少爷身份,因为要顾忌大娘感受。成长的过程一直被哎呀大哥的优秀打压。父虎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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