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江山披着月光回家。在家里的客厅,他听到了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以往,这世界再如何光怪陆离,也都在他的理解范畴。
但从那一晚开始,他就像是打开了天眼,总是需要和一些常人无法相信的事情打交道。
最奇妙的是,他竟然相信。
相信这世界有鬼。
林小兔看着他的眼睛说,“江山,我需要你的帮助。请尽量地相信我。”
就如多年前的何夕颜微笑着问他,“告诉我,信是谁写的。我知道不是你。”
江山信的,是自己的直觉。
他在年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拥有别人不可理解的天赋直觉。既然在自己身上都会发生这般令人无法理解的异常,那别人身上发生更加玄妙的事情自然不足为奇。江山是谁,不过是江海一栗,万山一石。他从来不相信自己的异常是世间的唯一。
这也是何夕颜深思熟虑后选择寻求他帮助的最主要原因。这个人可以接受世间一切不可能。
信任和了解,是她目前最紧缺的。为什么不找李小磊?
她不敢。
一是因为太了解。
他虽然是感性之人,却是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已经发生了的这一切。
二是因为太关心。
关心则乱。她内心隐隐害怕他会相信。他一旦相信,就不会让她离开。他若卯足了劲地阻挡,她肯定会站在他那边。可是,力量太悬殊,她不知道那一方神秘的势力会怎么样来对付他们。她需要制定万全的计划来重新回归,不可以冲动行事。
为什么不相信对方是好人?
什么是好人?
何夕颜习惯狭隘的理解——好人就是无条件对你好的人。
对方再如何神秘,在她看来,也只是生意人。
生意人只关心生意。
这边厢,李小磊也因为林小兔的离去心生茫然的空虚。这些日子的相处,彼此话不多但是却有一种不知名的默契,这样的默契不知不觉中填充了他虚无心境中的一个缺角。只是李小磊没有勇气直面自己的真实感受,内心深处他隐隐觉得这也是一种背叛。李大戈更是极端地眷恋着林小兔的怀抱,一大一小从见面那刻起就有着水乳交融的自然黏糊,不知情的外人会以为这是亲生的母子(好玩的是,真正知情的人却知道这根本就是亲生的母子)。李晴则在一边郁闷,这姑娘不是来报恩的么,怎么报着报着人就跑了。这样不负责任嘛。
不负责任的林小兔不负责任地安睡着。醒着的是何夕颜。
何夕颜要负责任。所以她去了该去的地方。
这是一个老旧的二室一厅,室内的家具样式过时但是保养得并不坏,木地板虽然有一些残旧之处,清洁却做得挺好。餐桌上铺着一块红格子的台布,阳台的蔓藤伸展着蓬勃的生机。看得出来主人虽然过得不富裕,生活却是不错。
腿脚不便的老太太从房间里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很乖的大宝很快地跑着过去扶她,很不巧地用错了力气,一百三十多斤的小伙子冲倒了不到一百斤的老太太。
“哎呦大宝啊你一天要冲倒妈妈多少次啊,你是不是嫌中午的豆腐做得太烂故意冲撞你瘸腿妈妈呀……”老太太一脸的哭笑不得。
大宝摸摸头,很真诚地感慨,“妈妈你知道大宝没有那么聪明啊。大宝那么笨,怎么会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大宝聪明一点就好了,就不会总是做错事。”
叮咚叮咚——
“有人来了。大宝去开门。妈妈你去倒茶。”
“咦?漂亮姐姐你找谁啊?啊?江山哥哥也来啦,江山哥哥好久没有来看大宝了。妈妈江山哥哥带着漂亮姐姐看我们来了。”大宝扬开大嗓门吆喝。
大宝见到江山格外亲切。老太太也拉着江山问东问西。林小兔用满怀关爱的眼睛注视着老人,她集中全身的力量,凝神聚力,将无形的力量输入老人的体内,用仅剩的能量清除老人身上有害健康的杂质。就是那么一眼,就用尽了她的全部剩力。顷刻瞬间,老人感觉到身体轻了不少,腿脚也好似灵便了一些。她疑惑地看着林小兔,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
江山适时地打断老太太的思考,“阿姨,这是我朋友林小兔,我以前和她讲过您的故事,我们来附近办事顺道来看您,小兔说一定要认识一下您老人家。我就冒昧带她上来了。”
“我老人家有什么故事啊,还不是你小子给我吹的。来来来,和阿姨到厨房,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萝卜糕,煎得可香。你说夕颜这姑娘也是的,出国这么大件事也不来和我们打声招呼,说走就走,她啥时候回来啊?出去这么久了还没打过电话回家呢。”
“阿姨,我听李小磊说,夕颜这是出国参加一个全封闭的学习训练,要有段时间才能回来。您这边有什么事情要用到人,您打我电话,我24小时开机待命。”江山说话时候想的是,说谎嘛,指定要拉李小磊垫背。本来他还觉得李小磊不应该把事情瞒着老太太,但如今峰回路转,他觉得李小磊这招错打错着,这样处理挺好挺好。
客厅的一角,林小兔(其实是何夕颜)和何大宝在窃窃私语。大宝体质一直很好,但大脑疾患存在已久,目前林小兔的能量太弱,根本不可能改善他脑部的结构。何夕颜此次前来,主要是为梳理母亲的身体,还好,以老太太如今的身体状况,应该可以等到她归来的那一天。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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