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清晨,高府门前车水马龙。
今日,是长孙嫕卿嫁给李世民的日子,高府门前自然热闹非凡。
水华帮着长孙嫕卿打扮着,一席迤地的绿色花钗礼衣,金丝翘头履,还勾勒了两条远山黛,一个樱桃般的朱唇,脸颊还抹了些胭脂,头上绾了一个漂亮的惊鹄髻,旁边还插了一支金步摇。
“娘子,今天是您出嫁的日子,您可得打扮的漂亮一点。”水华笑道。嫕卿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仔细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此时,门外已经念起了催妆诗,自然应该是李世民来念。
水华为嫕卿披上罩头纱,便扶着嫕卿跨过马鞍坐,嫕卿径直走到轿子前,进入轿子里。一眼也不撇正在身边的李世民。
拜堂罢,长孙嫕卿与李世民进入新房,旁边的妇女叫嚷着让他们合卺,又让他们结发,可两人都只是正正的坐着,一动不动,这些人仍然不依不挠,李世民也烦了,便取出剪刀,剪下了一点头发,也剪下了嫕卿一些头发,结成的同心结,递给嫕卿。
长孙嫕卿看着这个同心结,心却止不住的颤了起来。
那些妇人她们绾好了同心结,笑着撒了金钱便出去了。
长孙嫕卿起身,将那个同心结放入自己的梳妆盒里,道:“李公子,你先休息吧。”李世民直接躺下,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长孙嫕卿。”
“好名字。”说罢翻身就睡了。
长孙嫕卿怎么睡得着,她摘下所有沉重的首饰,脱下花钗礼衣,只穿着日常的衣服,便走出新房,找到了水华。
水华见是嫕卿,惊讶道:“夫人,怎么是你?您没有休息吗?”嫕卿摇了摇头,道:“我怎么睡得着?你陪我待一会儿吧。”
水华坐到嫕卿身边,道:“夫人,今天是你的大婚之夜,你不应该离开新房。”嫕卿转头看着水华,道:“你不用劝我,我不回去。”水华见此,莫非出了什么事?便问道:“怎么了夫人?出什么事了?”
嫕卿答道:“没事,我只是不想呆在新房里,李公子已经睡了,我还在里面呆着干什么?还不如来找你聊聊天呢。”水华见她怎么回答,也只好让嫕卿留下来。
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嫕卿洗漱完毕,在李家的院中慢慢踱着,满是对这个新家的好奇,“妹妹,你是长孙家的女儿吧。”
嫕卿站住脚步,转头一看,一个女子正笑着对着她,那女子身着一身淡蓝齐胸襦裙,头上梳着的是正流行的百合髻,发髻以碧玉簪轻绾,并无什么打扮,极其素净,但大体一看,便让人感到温柔可亲。
嫕卿行了个肃礼,问道:“姐姐,我正是长孙家里的女儿,名长孙嫕卿,不知姐姐是谁?”那女子也回了一礼,道:“我是李建成的妻子,我叫郑观音。”嫕卿听罢笑了,道:“那我应该叫嫂子呀。”郑观音也笑了,道:“还是姐姐好听,叫姐姐吧。”
郑观音与嫕卿聊了起来,说着说着便讲起了李渊以及窦夫人的故事。
“婆婆本为北周襄阳公主之女,可后来……唉”郑观音顿了顿说道,“婆婆其实是个女中豪杰,北周时曾经因为劝谏周武帝亲近柔然公主而得到赞赏,那时候婆婆才六岁,六岁有如此见识,果真是奇人呢!”嫕卿听得津津有味,这也是长孙晟为什么要把她嫁到李家的原因——此女必有奇子。
正此时,一个女孩儿跑了过来,站到郑观音面前。郑观音立即什么也不说了,那个女孩儿怒目圆瞪,道:“你是不是非要把娘的事告诉天下所有人。”郑观音赶忙解释道:“秀宁,我没有,她是……”“她是世民的妻子,我知道,那你也不许说。”郑观音一听到此,一个劲的点头,道:“好,我不说了,我什么也不说了,千万不要告诉你父亲和母亲。”李秀宁“哼”了一声,道:“凭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说?她是我娘,我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
郑观音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嫕卿见此,忙对李秀宁道:“姐姐,是我让她说的,请你不要对你娘说她跟我说了这些,你应该知道这只能害了她。”李秀宁见嫕卿说话了,转过头便对嫕卿吼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真应该现在就去告诉娘,让娘好好收拾收拾你们。”
“三姐!”突然,后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嫕卿与郑观音忙回头看,原来是李世民。
“世民,怎么是你?”李秀宁赶忙跑了过去,李世民对她说道:“三姐,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娘,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行吗?”
李秀宁看了两眼李世民,又看了两眼嫕卿与郑观音道:“好,”这下郑观音与嫕卿的心算是放下了,李秀宁又道:“这回事看在世民的面子上,以后谁求情都没用了,记住,不许再谈论我娘的事!”
嫕卿与郑观音连连点头称是,这才送走了李秀宁,然而初来乍到的长孙嫕卿简直是吓傻了,李家果然名不虚传呀!就连女儿都这么厉害。
李世民对郑观音道:“嫂子,您先回去吧。”郑观音点了点头,回屋里去了。李世民一句话不说,也转头回去了。
嫕卿赶紧跟在李世民的后面,李世民坐下,对嫕卿说道:“嫕卿,记住,你今天什么也没听见,把你知道的都忘掉,这件事你应该知道非同小可,要是让娘知道了,你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嫕卿听了吓得张大了嘴,“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不加到这里来了,还有可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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