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已经是第三次来这个书房了,所以房内的基本格局对她来说都已经算是熟悉。于是进来以后也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上次还没读完的那本书的位置,拿到手后走到窗边的一张躺椅上靠坐下,静静的看了起来。
罗烯走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躺椅上的安静的某人。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天边仍泛着淡淡的红霞。不知躺椅上的人进来了多久,竟不知不觉间看得睡着了,整张脸被书盖着看不到此时的表情,只有额前的一些发丝随着窗外潜进来的缕缕清风微微的飘动着。罗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心中顿时升起一抹暖暖的幸福感。
他朝她走近,待走到她身旁时,借着窗外的霞光看清了她手中那本书的名字,果然不出所料,是《山海经》。《山海经》是上古三大奇书之一,里面多是以图记事,记载了大量远古时期的史事,也有传闻是一本与东方夷族有关的史书。
“真是会选啊。”罗烯轻笑着低喃了一句。
也难怪她会挑这一本看,估计在他这个书房里也只有《山海经》这一本是她会正眼看一下的了。看来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不爱看书的毛病是一点也没变啊。想到这里,再一想到她被他禁足哪都没法去的这几天,看来真是难为她了。这样想着,罗烯微俯下身去,本想轻轻的将那《山海经》从她手中抽出以后可以让她好睡些,不料还未抽出一半,便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他。
“额,你醒啦。”在对上猫儿那双乌黑又迷蒙的眼眸时,罗烯眼中划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便被他起身的动作掩盖过去。
“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的书房。”罗烯转头看她,淡淡的说道,
“哦,对,我忘了。”带着刚睡醒的微哑,猫儿迷迷糊糊的嘀咕。再一看窗外的天色才有些清醒过来:“天都黑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罗烯见她似乎还没要起身的意思,只得出声说道:“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起来用膳吧。用完膳我带你出去逛逛。”
原本猫儿还在愣愣的看着窗外,听到他的话迷蒙的眸内立刻闪现一片光亮,又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你刚说什么?”
“没听到就算了。”罗烯说完作势就要走。
“欸,等等,等等,我听到了!”这时的猫儿哪里还顾得了什么,一边死死的抓住罗烯的衣袖,一边下榻急急的穿着自己的鞋袜。
罗烯试图想将自己的袖子从某只魔爪里抽出,奈何被她抓得牢牢的,试了几次无果后便随她去了。
猫儿穿好鞋袜便拉着罗烯往外走。罗烯一个不慎被她拉了一个踉跄,还没稳住身子就被她连拖带拉的出了书房,又一路飞奔出了大门。
晚膳自然是没吃成。笑话,以猫儿的性子,被关了这么久而不去拆房揭瓦已经是很不错了,禁令解除后她就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恨不得一时之间便将整个璃城都去逛过了。
这是猫儿第一次逛璃城,心里面除了好奇就是兴奋,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尤其是两边小吃的摊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更是令猫儿心痒难耐,而此时的罗烯便自觉变成了她的私人付账先生,跟着眼前欢快的身影在街道两旁来来回回的穿梭。
猫儿自认是个典型的吃货,以前刚进恭王府的时候常常是才用过膳就又偷偷跑到厨房去偷吃的,一次无意中被外出的烧火师傅嘚了个正着。那时猫儿才进王府没多久,府里的好些丫鬟伙计除了几个近身伺候主子都还没见过她,于是猫儿便被当作小偷儿被人五花大绑了起来送到了管事那里。管事虽然品阶高于一般的小厮,但也是分等级的。府里的管家就是最高级别的管事,至于像厨房这样的小管事,自然还是没有机会可以日日见到主子的。所以他不认识猫儿也是正常。于是那个管事只是淡淡看了猫儿一眼,见她面黄肌瘦,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只当是外面的乞丐饿极了偷溜进来找食吃,挥挥手就让人拖出去了。要不是正巧在院门口碰上刚办完事回来的管家嬷嬷认出了猫儿,猫儿现在早就不知又沦落到什么地步了。事后额娘问她为何不跟那些小厮说明自己的身份的时候,猫儿只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是不说,只是那时的她对于“郡主”这个身份根本还没适应。她仍然认为自己还是那个整日要为吃穿发愁的小乞儿,她当时只知道她偷吃了人家的东西被抓住了,她除了害怕就是恐惧,哪里还能想得到其他。至于原本该戴在她头上的宝钗珍珠,猫儿后来想大概是她在为了躲避那些小厮的追赶而东躲西藏的时候掉下了。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自那以后,额娘特意让人在潇湘阁内改建了一个小厨房,什么时候想吃什么都可以让她的私人膳食师傅给她做。她的郡主身份就是在那天得到了皇帝的晋封,从而被告之于众。而这“猫儿郡主”的由来就在那之后的某次猫儿和罗烯初次相见的皇家夜宴上,每每想到那晚她就会想到那个给她起了这个外号的罪魁祸首——罗烯。至今让她想到那天便恨得想咬牙。于是猫儿决定,今儿无论如何都要趁这个难得的机会给他个颜色瞧瞧。古人不是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天她就做个彻彻底底的女子和小人。
“大哥,我们去那坐坐吧。”刚刚在心里打定某个主意的猫儿突然转身亲密的挽住罗烯的胳臂,边说边把他往旁边的一家酒楼带去。
罗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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