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阁内
“郡主,你怎么了?”紫鹃见猫儿从刚刚送完福公公回来就怪怪的,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前,也不说话,也不理人,便不由得有些担心。
“紫鹃,如果你是我,你愿意嫁给五皇子吗?”刚才从福满的言语和神态里,猫儿已经大致将他的真正来意猜出了八九分,也大概猜到父王跟母妃把她支开的原因。
“郡主,好端端的,您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这你先别管,你只要告诉我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紫鹃见她问得认真,便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耳根渐渐发红,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娇羞。
猫儿见此一愣,随后打趣道:“紫鹃,你害羞啊!看来我问你这个问题是白问了。我看你这样子不会是早就动心了吧?”
紫鹃一听,连忙摆手:“哪有哪有!郡主你别瞎说了!奴婢只是觉得五皇子不仅才高八斗,文武双全,品貌更算得上是整个觉罗皇朝第一人,温文儒雅,卓尔不凡。而且五皇子至今都尚未有妻妾,这说明他这个人洁身自好。如此人中龙凤,若是将来哪个姑娘嫁给他也该是极幸福的。”
“你这是道听途说吧,那个人哪有你说的这么好!”猫儿觉得好笑,她可从来不觉得那个人身上有那么多优点。
“不是不是,奴婢是亲眼所见的。”
“亲眼所见?我怎么不记得你何时有见过他?”
“郡主忘了吗?六年前,奴婢刚进王府的时候。那时候的五皇子常常出宫来找世子和您一起玩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五皇子突然再也没来了,您和世子后来也被王爷送去绝明山学艺了。”
猫儿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她只记得那时那个人只会联合哥哥一起欺负她。她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好欺负,于是就和他对打,但是每次都打不过,她便每次都装哭。他见她哭了就会手足无措,想方设法的哄她。那个样子,可爱极了。只是后来那一年的品诗花会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直到两年前,在绝明山的禁地里偶遇……那些被她刻意埋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向眼前,猫儿突然觉得有些窒息。
“郡主?郡主!您……您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大夫过来给您看看!”紫鹃原本在铺被褥,不料回身的时候却见到猫儿坐在窗边无声的流着眼泪。吓得她赶紧扔下手中的被子跑过去看是怎么回事。
猫儿被紫鹃急促的叫喊声从回忆里惊醒过来,见她要去请大夫便急急的拉住她说:“等等!”然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我没事,就是刚刚一阵风吹进来,沙子进眼睛了。别小题大做了,到时惊动父王和母妃就不好了。”
猫儿虽然如此说,紫鹃却还是不放心。她不是傻子,刚刚郡主脸上的神情分明就是伤心,还有些她说不清的情绪。能让郡主伤心成这样的事一定是大事。
猫儿见她不信,只得道:“好了紫鹃,我真的没事。要说真的有事……这样好了,我饿了,你去给我做些桂花糕吃吧。”
“嗯……那好吧。可是如果待会儿您还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奴婢!”紫鹃见猫儿似乎平静了一些,便稍稍放了些心,但是还是不忘叮嘱一声。
“嗯,好。好了,紫鹃,快点去吧!我先睡会儿午觉,你做好了叫我啊。”说着就一头倒进了睡榻里。
紫鹃看着睡榻里的猫儿,心里说不清的一阵心疼。
入宫前夕,恭王府花厅
“柔儿,你过来。”坐在高堂之上的恭王爷弘昼,放下手里的茶盅,向坐在右手边的粉衣少女招了招手。
“父王!”粉衣少女一溜烟的跑到弘昼面前,跪坐下来。
弘昼看着眼前这个天真可爱、毫无心机的女儿,想到离别在即,不禁愁上心来。虽然柔儿并非他亲生,但是自从十年前,他派人将她接进王府开始,他就一直将她视如己出。十年来,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样样亲自传授。还记得她开口叫他第一声“父王”的时候,已经三十几年不曾流过一滴泪水的他竟会激动的泣不成声。柔儿天资聪颖,本性单纯善良,若不是皇命难违,以她如今的地位,将来必定也会有一段好姻缘的。柔儿这一去,这一生怕是要毁在皇宫里了。可是又能如何呢,这就是天家儿女的无奈!早知如此,两年前柔儿刚从绝明山回来的时候就该为她定下一门亲事。纵使不能大富大贵,荣宠一身,也好过进宫后每天勾心斗角的强啊!
“柔儿,父王对不起你。”
猫儿不知道弘昼的这句“对不起”是为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为了不让他们为难,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所以她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和表情说道:“父王,您别这样说。不就是御前献艺嘛。我一定不会让您和母妃丢脸的。我要给其他的公主小姐们看看,赋,我可不比她们差!”
“不!柔儿,听母妃的话,殿前献艺的时候,只要拿出五六分心力就好。万不可尽心尽力,露你锋芒。”一旁的王娡听到猫儿的话,心下一急,立即出声阻止道。虽然王爷说的那些十有八九是真的定好的事,但是也许他们都猜错了呢。也许这次太后的寿宴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热闹一番呢。毕竟太后年纪大了,想多热闹热闹也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是真的,或许如果柔儿表现的差一些,他们考虑到皇室的颜面,会另选他人也说不定。总之,现在这也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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