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刘义王的母后,阴丽华了解刘义王,于是她开口说道:“一切乃因驸马近来与一杜氏女子相好,义王意欲成人之美罢了。”
“非也。”刘义王与梁松异口同声如是回应后,彼此不禁四目相视,最后自然是刘义王先移开了目光。
刘义王对刘秀说:“若非两情相悦,何必两相敷衍,日久生恶,父皇你亦知儿臣不喜虚情假意,自欺欺人。儿臣诚不悦驸马,还请父皇成全。”
一直看着刘义王的梁松听到这话,虽然心里早已有所预料,但是此时此刻心还是很痛,他终于默默的收回落在刘义王身上的目光,痛已经让他忘了自己想要辩驳的话语。
阴丽华一直都在留意着梁松,虽然梁松的痛楚她看到了,但这在她看来,并不能说明什么,想起刘阳所求,她径直问梁松:“闻听你此番不遗余力地构陷已故前新息侯,乃是那杜氏女子所托,而她正是已故前越骑司马杜季良之妹,一直视马援为杀兄仇人。”
刘秀听了,当即皱了皱眉头,他之前还曾为之不解,为何梁松要如此不遗余力地针对马援,他以为个中缘由不过是梁松与马援的仇怨,再加上对刘义王的爱护与往日里对梁松的信任,刘秀并没有深究,便一直遂梁松之意,没想到自己妄顾非议成全的竟是梁松如此的一片私心,他当即怒目相问梁松:“王后所言可是属实?”
梁松想要否认,但话到嘴边,他竟发现自己无法否认,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驳,不由得焦灼地思考起来。
梁松如此无疑是一种变相的承认,这让阴丽华失望,让刘义王伤心,让刘秀与刘阳生怒。
阴丽华虽然没有错过梁松眼眸里的那瞬痛楚,但这又能代表什么呢?于是她就静静地端坐在那里,静待下文。
刘秀忍着心中的怒气等了一会,见梁松也没能为自己辩驳一二,当即起身过去拿起刚才拟写的圣旨一把撕了,随即喝道:“来人。”就在刘秀喊人时,梁松终于沉着开口了。
梁松不慌不忙地对刘秀说:“父皇,不管你对儿臣作何处置,儿臣绝无异议,然可否听儿臣一言。”
刘秀听了,没有再喊人,用他的无言示意了他的应允。
梁松一脸诚恳地告诉刘秀:“父皇,儿臣承认此番如此彻底针对已故新息侯,儿臣不否认多少是受到了杜氏的蛊惑,然绝非因儿臣对她有情,儿臣对长公主之心明月可鉴,初心未改。儿臣此番如此之缘由确乃私心所致,一则儿臣与已故新息侯素有怨隙,二则乃是顾念长公主幼时所受之屈。儿臣初心其实亦不过欲毁已故新息侯一世英名罢了,诚难料此事一经推波助澜,竟恶化至此,儿臣为此亦诚惶诚恐。”梁松真的没想过对马援一族赶尽杀绝,只是事情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让他只能被动接受。
刘阳听后,怒意早已消失得荡然无存,余下的便是深深的无奈与悲哀,因为他知道在马援此事上推波助澜的人不乏他兄弟的身影,其中还包括了他的亲弟弟刘荆,他们因为昔日他素爱亲近马援,欲趁机让马援及其族人万劫不复而达到震慑大臣,打压他的目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一定要拯救马援的妻孥众亲。
马援一事中的弯弯道道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梁松的话让整个宣室殿顿时陷入了安静之中。不同于刘阳、刘义王等人的有苦不能言,阴丽华是心淡到不想说,她安然地在等意料之中的答案。
果不其然,只听刘秀说:“斯人已逝,此事到此为此,不得再提,王后留下,你们皆退下吧。”
“喏。”刘阳、刘义王与梁松异口同声应了之后,话落正要退下。
“你们在外面稍等母后一下。”阴丽华如是对正要退下的儿女、女婿说。
刘阳和刘义王、梁松听了,皆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刘秀,见刘秀并没有任何表示,便顺从地应了一声“喏”后迅速离开。
待刘阳他们离开,刘秀只顾看着阴丽华,没有说话。
阴丽华能感觉到刘秀的目光,但她却仿若未觉,见刘秀一直不言,她恭顺地问道:“不知陛下留下妾可有要事?”
刘秀没有回应阴丽华的话,却径自说:“你还记得上一次你来这里是何时?”
阴丽华当即从容地回道:“妾这些年记性素来不好,请恕妾不能回答。”
刘秀看着眉眼一如昔日的恭顺的阴丽华,明明面上还是昔日那个阴丽华,但他却清楚地感觉到眼前的阴丽华拒他于千里之外,可他却什么也不能说,更不能为此指责,因为他自知理亏。他本来还想和阴丽华好好说说,但阴丽华这态度让他没了说话的yù_wàng,沉默了好一会,他方无奈地对阴丽华说“既然阳儿、义王在外面候着你,你还是先回去吧,晚点我再去看你。”
“喏。”阴丽华恭敬地行了礼告退转身离去。
刘秀见阴丽华由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自己一眼,如今又是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心里更是不痛快,也不知是为了挽留阴丽华离去的脚步,还是为了挽留阴丽华渐渐远离的心,他对着阴丽华的背影说:“我有我的无奈,不奢望你能支持,只希望你能体谅,不管如何,我定会保证你们之尊荣。”
阴丽华头也不回地对刘秀说:“谢陛下厚爱,妾感激涕零。”说罢,继续前行离开,走到外面见到刘阳、刘义王与梁松,她说:“你们父皇说此事到此为此,便是不再追究此事,然并未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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