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很稀奇,后来高宗听到传闻,说是寿德殿里曾经住过神灵。神灵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家,不允许别人改造它。
至此,高宗就放弃了重建寿德殿的想法。
不过这一切,于陆云葭来说,都是不曾验证过的传言,不知其中有几分可信。
陆云葭随着娘亲落座,她的对面俨然就是孙氏和她的一双女儿,陆云蓉和陆云芝。
她朝两人望去,乖巧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陆云蓉微笑着点了点头,端的事一副清水芙蓉的好模样,让人生不出一丝嫌隙。倒是陆云芝丝毫不加掩饰对陆云葭的厌恶,朝着她嗤笑一声,便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陆云葭垂眸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心道她们果然还是一样。陆云蓉心思深沉,面上永远都是波澜不惊,仿若贵女的姿态。而陆云芝就好看懂的多,她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若是厌恶你,她就绝不会假惺惺的和你交好。
前世时,陆云葭初回府之时,陆云芝就处处欺负她,每到这时,陆云蓉就会出来呵斥陆云芝,替她解围。
可是如今想来,那怎么可能会是在替她解围呢?分明是陆云蓉在教陆云芝如何做好表面功夫。
如此想了一遭,外头突然传来高唱:“奴才恭迎皇上——”
殿里的一众人等纷纷起身行礼,陆云葭随着众人一起跪下,在碰到冰凉地板的瞬间,她的双膝突然一阵刺痛,一股久别了的、钻心般的疼痛突然涌上心头,霎时间,她浑身都浸出了冷汗。
待到众人起身的时候,陆云葭却双腿无力怎么也站不起来,亏得灵脂在她身旁,及时扶起了她。
灵脂动了手,谢氏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异常,等圣上让人各自落座后,谢氏低下头,皱着眉轻声询问,“阿沅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此时陆百川和陆云显两人刚刚在她们前面的位置坐下,闻言,两人齐齐转过头来——“阿沅不舒服?”“妹妹怎么了?”
竟是一点都不顾这殿里还坐着皇上和皇后娘娘。
陆云葭刚刚消下去一些的冷汗瞬间又被自家爹爹和哥哥吓了出来,她忙摇头道:“没有没有。爹爹,哥哥,我就是太久没见你们,想你们想的。”
这话说的甚合面前这两父子的心意,陆百川被自家女儿哄得嘴角忍不住上扬,真是忍也忍不住,他伸出大手在陆云葭的头上胡乱揉了揉,道:“阿沅真是长大了。”
话说完,陆百川的眼角竟然还闪烁着些微的星光。
陆云葭骇了一跳,忍不住低下头去,许久没见爹爹,她竟然了爹爹极易受感动的特质。这下好了,要是爹爹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出来,她们家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好在兄妹两个心有灵犀,原本也想夸赞自家可爱妹子一番的陆小哥,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他暗戳戳的扯了扯陆百川的衣袖,小声道:“父亲,大家都看着呢。”
闻言陆百川左右看了看,只见众人的眼神几乎都落在了他们一家身上,但一迎上他的目光,大家又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别处,就连坐在高位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是如此。
陆百川看着高位上那两位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副要看热闹的模样,不由的轻哼一声,“人多又怎么了!”
但到底还是收回了眼底的泪光,只慈爱的看着陆云葭,咧开嘴笑道:“等明儿爹爹处理完事情,就带阿沅出去玩去!”
说罢就转过身,背脊挺的笔直,脸上的笑也在瞬间变消失无踪,又变成了那个在边关有勇有谋、不苟言笑的冷面将军。
陆云显也随着父亲坐好,两人面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外人此时再看他们父子,竟觉得好像身在边关,冷硬带血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云葭坐在父兄身后,自然不知外人的感受,只是望着父兄的背影,均是挺拔如松,她的心里不由也升起一股将门豪气。
是啊,她是陆百川的女儿,陆云显的亲妹妹。
她的爹爹和兄长是魏朝最出色的将领!
她不能给他们丢脸。
也决不能眼看着他们在不久的将来死去。
陆云葭的眸光黑黑沉沉,许多计划渐渐在脑海中形成,待宴席过半,她已基本有了查出究竟是谁害了父兄的法子。
陆云葭悄悄放下了碗筷,在谢氏耳边低语了一阵,遂见谢氏微微颔首,命了灵脂随她出去。
灵脂不明所以,不过即是主子吩咐,她只管照做就是。
她安安静静的跟着陆云葭身后离开了寿德殿。
陆云葭的离开,自然没有太过陆云芝的眼睛,她狐疑的转了转眼珠子,趴在陆云蓉身边低语,“大姐,她竟敢随意离席!”
虽没有指明道姓,陆云蓉却知道她说的是谁,只见她连头都不曾抬一下,就连嘴角那微微翘起的弧度都没有松动,仍是一副淡笑的模样,低声道:“你让红环去跟着。”
陆云芝随即便笑了,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她唤了身边的侍女,轻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那侍女便离开了。
寿德殿外。
陆云葭一出来便见到了白日里给她们带路的那两个内侍,她走过去朝着两人笑道:“劳烦两位公公,能带我去长春宫找春云姐姐吗?”
春云和春意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在长春宫里,她特意留意了皇后娘娘是将谁留了下来。
两个内侍自然知道春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自是不敢怠慢,应了声是,便低着头在前方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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