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爱玲决定回归隐居的时候,1974年5月,胡兰成应邀赴台湾阳明山文华学院任教,本学院开设了《华学科学与哲学》这一学科,这一学科新课程聘用了胡兰成
这时张爱玲在台湾的知名度与热度已经日益高涨,追崇者众多,听说她的前任丈夫在台湾,哪有不好奇之理??
朱西宁,台湾著名作家,素有在台湾是张爱玲的“首席张迷”之称原名朱青海,祖籍山东,毕业于杭州国立艺专,毕业之后投笔从戎,参加了国民党军队,从军之际,总是随身携带一本张爱玲的《传奇》,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翻翻
朱西宁于1949年随军撤退到台湾,1972年从台湾“国防部”上校参谋的位置上退役,退役以后专门从事写作工作他的夫人刘慕沙,长女朱天文次女朱天心三女朱天衣,也都是作家,一门五口,出版了七十多本书,是不折不扣的“文学世家”“小说家族”他的一家也是地地道道的“张迷之家”我们知道他的长女台湾女作家朱天文曾不无自豪地说:“关于张爱玲,大陆是比台湾晚了至少三十年在台湾可以说,我们是读张爱玲长大的,弱水三千取一瓢饮,每个人都从张爱玲那里取得了自己需要的一瓢这样的文化构成,跟大陆却是不同”
朱西宁一直与张爱玲有书信往来朱西宁打算根据胡兰成的叙述,为张爱玲写传记张爱玲知道后深感不安,一面写信给朱西宁劝阻,一面从《易经》中抽取一段,用10个月时间改写成《小团圆》,此谓第一稿如此匆忙,意在与朱西宁的传记“打擂台”朱西宁写张爱玲传记的愿望没有实现于是在1971年即以一个“张迷”的身份写下洋洋万言的《一朝二十八年》,回忆了他与张爱玲28年的神交,称张爱玲她是“民国以来最为杰出的一位大家”,“中国现代小说家的第一人”然而书中所叙说的张爱玲近况多是道听途说,比如有於梨华陈少聪等人的转述,因此误会甚多以致张爱玲见文后特地写了一封信来澄清,张爱玲这样写道:
“提到我的地方,我一方面感激,有些地方需要解释向来读到无论什么关于我的话,尽管诧笑,也随去,不过因为是你写的,不得不罗嗦点向你说明我跟於梨华匆匆见几回面,任何话题她都像蜻蜓点水一样,一语带过,也许容易误解上次在纽约是住旅馆,公寓式的房间,有灶,便于整天烧咖啡从来没有吃过一只煎蛋当饭如果吃,也只能吃一只(现在已经不吃),但是不会不吃蔬菜甜点心我最不会撑门面,不过另有一套疙瘩虽然没有钱,因为怕瘦,吃上不马虎倒是来加州后,尤其是去年十一月起接连病了大半年,更瘦成一副骨骼”
之后张爱玲又解释了自己与赖雅及其女儿霏丝的关系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疏冷,即前文所引那惟一一次见诸文字的张爱玲对赖雅的评述这些,后来都成了研究张爱玲晚年生活状态的重要资料
这封信写于6月12日,没有年份但是应在《一朝二十八年》发表不久,且从信中的结尾所写的“我月底离开加大,秋天搬离三藩市”来看,也应当是71年的事情
这次听说胡兰成来了台湾,朱西宁自是欣喜不已,遂偕妻挈女而访谈话主题自然仍是围绕着张爱玲一个问得坦荡,一个答得坦白,宾主言谈甚欢,胡兰成且笑称:如果张爱玲在这里,一定谈得更欢――胡兰成太想当然耳!也太张狂了我想:张爱玲如果听说他也在这里,根本就不会来的!胡兰成真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这一点我蛮讨厌他的
1975年5月,胡兰成的作品《山河岁月》出版,当月下旬,《中央日报》登出爱国人士赵滋藩评论文章,率先发起攻击胡兰成的文章;次日,台湾著名人士余光中发表文章《山河岁月话渔樵》,批评胡兰成:
“一直到今天还不甘忘情于日本,认为美国援助我们要经过日本,而我们未来的方针,还要与日本印度朝鲜援手胡先生以前做错了一件事,现在非但不深自歉咎,反图将错就错,妄发议论,歪曲历史,为自己文过饰非,一错再错,岂能望人一恕再丝”
就此引发了台湾社会对胡兰成的声讨在研究张爱玲的过程中,我陆续看过胡兰成写的书,我觉得书写的很好这个全国通缉的多年的大汉奸,我在想:能被张爱玲这个才女喜欢上的人一定有他的优秀之处后来把胡兰成的作品一看,咦,胡兰成的文章在某种程度上比张爱玲的文章写得还要美但对我的启发的是,胡兰成毕竟是汉奸,对叛徒汉奸来说,一个民族仇恨他是应该的但作为具体的当事人来说,他承受的压力特别大,他后来到了台湾,开始写文章以他的名字发表,文章发出来大家都叫好,但后来一听是他写的,大家又一阵攻伐声不准他发表作品,然后胡兰成又以笔名化名发表,大家又夸文章写得好,但后来又知道内情后,是他的笔名,又来攻伐他,不让他发表从这以后,胡兰成还在写,但他再也没有发表的yù_wàng了,直到在他的晚年才出版了他发表的作品集但他后来再写就完全是没有功利目的了,完全是出自内心生命需要而写作,而这种心态写出来的文章肯定比较真实自然
不久,台湾警备总司令部以“内容不妥”,违反“台湾戒严时期出版物管制办法”第三条第六款予以查禁,并行文台湾各行政机构,清查收缴胡兰成作品《山河岁月》;而文华大学亦迫于压力,同年10月取消了与胡兰成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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