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贤摇了摇头道“是什么神物?”
梦楼道“昊元珠是天下至阳至圣之物,它可以压制一切接近的妖气,单凭这一点天下有无数妖类都想得到它以逃避正道追杀。”
夏可贤不以为然道“这样的宝物真不知道是幸还是劫……”
梦楼冰冷道“今天我们就是来讨回它的。”说着提步向竹楼走去。
幽静单薄的竹楼在夜色下像一个盘踞休憩的美人,紧接着一声撞破的巨响打破了一切的宁静。
梦楼一脚踢开两扇单薄的门,夺身进门,整个竹屋都战栗的晃了晃。
楼上传来婴孩的啼哭声,一阵慌乱的脚步急匆匆地跌下楼来。
“什么人?”
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男人,他相貌英伟,看见梦楼的一刹那像是看见了惊世怪兽那般,惊恐的有些惨烈。
他扶着扶手,嘴角颤抖着,一脸痴状,道“梦、梦楼……”
梦楼握紧剑冷道“我说过我会回来取你们性命。”
夏可贤听得出她的声音也在发抖,不过不同于男人的畏怕,她是愤怒的,甚至是怨恨,委屈。
男人腿一软,竟瘫坐在楼梯上。
这时,夏可贤感觉到身后飘来一阵诡异的风,几乎与梦楼同时转身,一个身着傣族传统服饰的女子朝着梦楼挥爪而去,很快,却快不过梦楼。
梦楼像是流风,一把便扼住她的利爪,猛地一脚踢在她的腹上,那女子惊呼一声,重重地翻倒在地,她的脸色惨白极了。
夏可贤竟有些不敢凝视。
“雪沁!”男人大喊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到她身边,一把将虚弱的女子揽进怀中,似乎想用自己的身子为她抵挡一切的伤害。
梦楼望着男人,绝望中湿红了眼眶,心中不知在哀伤什么,无法释怀地摇着头。
男人不敢看她,怀中的女子看上很是虚弱,面如死灰,她吃力地想要坐起身,额上冒出一片细小的汗珠,她颤巍的手也护住男人瞪着梦楼道“你要杀就杀我,我知道你终有一天会找到我们,我是逃不掉了,可明哥是你爱过的,希望你能放过他还有无辜的孩子。”
梦楼冷冷的道“你希望?你凭什么和我说希望,你觉得我会成全?抢走我男人的是你,背叛我的人是他,你们都该死!还有你们所生的孽障,也只是一个妖物,一样不能留。”
雪沁大喊一声跪在梦楼脚下,哭求道“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你想怎么摧残我都可以,他和我不一样,他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人,我求求你……”泣不成声。
眼泪顺着梦楼的面颊飞快地滑落,就好像仅仅是一行泪,没有任何的哀怜。
她尤为讽刺的一笑道“半年前我就知道你们躲在这里了,当我知道你怀了陈明的孩子时我恨不得抛开你的肚子,可我仍不能解恨,直到我想出一个能让你们痛不欲生的法子,我要你们在失去他的恐惧中死亡,死不瞑目,为了这一天我足足等了半年,三天前我终于听到孩子啼哭的声音,我又恨又喜,我终于等到了。”她的眸像是弯刀割过雪心的脸。
雪沁大喊一声,猛然起身扑向梦楼,梦楼一脚将她踹飞出去,那纤弱的身体如不堪重负的柳絮远远吹去撞在了桌子上又跌落在地,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
男人回头喊道“雪沁!”一双嗜血的眸子怒瞪着梦楼,再没有一丝畏怕和后顾之忧,大喊道“你杀了我们吧,我宁愿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也比你孤零一生强!梦楼,我对于所有的愧疚都还清了,我不再欠你的了。”他落下泪,却都是为了自己受尽凌辱的妻子,他对梦楼最后的愧疚也在对雪沁的伤害中消亡了。
梦楼的心似被撕成碎片,夏可贤觉得她方才强硬的气场已被削弱。
梦楼一步步走近陈明,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纤长的手轻轻抵起了陈明的下巴,她逼他再看着自己的双眼,这大概会是今晚唯一的一抹柔情。
梦楼笑了,她声音极轻,轻到令人骨寒,她道“你让我跟你走,我放下一切甘愿做个平凡的女人跟你走,你想看昊元珠,我不惜被师姐逐出师门豁命去偷,我那么为你,你又为我做过什么?”
陈明竟不敢抬起头看梦楼一眼,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只是羞愧时,又有多少爱呢?
夏可贤看向梦楼,第一次觉得她这个人精儿一样,八面玲珑的师叔也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梦楼声音颤抖着道“你我因斩弦剑结缘,我说过会用斩弦来了结这一切。”她捧着陈明的脸甚至依旧期待他会回心转意,会说一句忏悔的话,也许,只要他真的认错……
然而没有也许。
陆明迟缓的抬起头望着梦楼,依然畏怕却多了很多哀求,他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雪沁和孩子吧。”
他的话一出,梦楼最后的宽恕烟消云散了,她含泪苦笑着,越发凄凉,眼泪一颗颗一行行的沾湿了她的衣襟,她仰头嘶喊一声,拔出剑刺进了陈明的胸膛,又猛力推进几寸,直到剑尖刺穿了他看上去单薄如丝的身子。
雪沁崩溃大喊“老公,不要啊!”
梦楼狠狠的咬着唇拔出了剑,鲜血溅了她一身,滴落在她的脸上,红唇上。
陈明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梦楼,终究还是怯懦的歉意。
他无力地倒了下去,梦楼半跪着将他接在怀中,将他的脸慢慢靠在自己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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