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李澈和依若清在教堂举行了婚礼。
原本就身子骨不再健康的叶冰,在目睹自己的儿子和柳如的女儿结婚后,更是气坏了。病房中的她欲要告诉儿子真相,却终究是不忍心。
临死前拉着李德阳的手,眼里全是恨。
“李德阳,你就不怕报应吗?”
妻子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像一个咒语,日日夜夜囚禁着他。这人是有多大的yù_wàng,才能一边受着年少时的咒语,一边继续活得风生水起。如今再面对叶冰的离去,依然是面不改色的继续过着。
只是,李德阳他的内心,怕早已是千疮百孔,那一根根悔恨的针,早已把他的全身刺穿。
不是不痛,只是,自作孽,受着。
而李澈的外公,依然是什么也不知情。
在自己儿子婚礼上,李德阳仿佛见到了过去的自己和柳如,恍如隔世。鄙夷的内心,面对此时的儿子和柳如的女儿成婚,他竟有一丝丝安慰。
依若清就这样如愿的嫁给了李澈,给李德阳做了儿媳妇。
新婚的日子,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
依若清开始进入李家公司帮忙,和李澈的夫妻档,羡煞旁人。公司都传,新闻也传,二人大学情侣走到婚姻,再一次相信了爱情。
这让李德阳时分高兴,不得不再次感慨自己的决定。
婚后一年,依若清已经在公司站稳了脚,有了一些幕后支持者。
杀机,很快就要浮出水面。
夜里。
依若清像往常一样在浴室洗漱完,拉开柜子,拿出一瓶药。她的表情及其平静,好像在做一件平常的不能更平常之事。取出一粒,头一仰便下了喉咙。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除了一丝憔悴外,依然是容颜出众的。
李澈不知何时走进浴室,他伸出手环抱住依若清的腰。
依若清一怔,便任由他抱了去。
婚后的日子,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真真假假的演戏。
“怎么了?今日你倒是回来的早了些。”
二人虽然是夫妻档,却也不是时刻黏在一块。
李澈不语,低头闻着妻子身上的香气。
“和你父亲又吵开了?”
李澈摇摇头。
依若清放下手里的护肤用品,转身面对他。
“你什么时候为我生个孩子?”李澈的语气像极了那撒娇的孩子。
“嗯?”
依若清先是一愣,继而笑了笑,“我们的二人世界不好吗?”
“好是好,但总归是冷清了些。这家中,也有些冷清了。”
依若清转身握着他的手,“有我在身边,也觉得冷清吗?这孩子的事,怕是急不来。你看,这都一年了,还是没怀。”
李澈眼里立刻被心疼覆盖,“要不然,我们去趟医院?”
医院?
依若清顿时内心惊慌起来,不能去医院。但这避孕药也不能常吃,该如何是好。她面露不悦,放开李澈的手。
“我累了,去睡了。”
“可是……”
李澈想着再说服她,却无法开口了。
所谓人生死穴,大致如此吧。
“好,随你,不去便不去。头发尚有些湿,我帮你。”说罢,便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来。
依若清也习惯了,便站在原处给他折腾。
时下已是冬天,见了水的头发在温室里也依然会带来寒冷,头皮冷冷的。吹风机里的热风呼呼的吹在头发上,暖暖的。
李澈的动作极为熟练,眼神也是宠爱的。
所谓人生如愿,大致如此吧。
只是造化弄人,谁让他是李德阳的儿子呢?
不一会儿,李澈手划过依若清的发,心中喜,“好了。”
此时的依若清,几乎要睡着了,整个人都靠在李澈的胸膛前。抬起头,迷迷糊糊说到:“哦,好了啊,真是困了。”
李澈轻轻抬起妻子的下颚,吻了上去。然后放下吹风筒,一把抱起依若清朝床上走去。
嗯…….
依若清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几乎要沉迷的李澈,“困。”
李澈看着迷迷糊糊的妻子,欲罢不能,伸手把灯关了。
“一会就不困了……”
依若清恍惚中,心疼的像千斤石头重压着。这真真假假的婚姻生活,到底是多少份真,多少份假呢?
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次日清晨。
原本一家人坐在一起和和美美吃早餐的画面,缺少了李德阳。
“张阿姨,我爸呢?”李澈张望一周,向保姆问道。
“董事长我叫过几回了,也未起身,昨夜好像喝了许多酒。”
依若清心里一惊,李德阳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烂醉归家?
李澈也纳闷,放下手里的碗筷,起身走向父亲的卧室。
李家虽说有李德阳这样的父亲,但家规和家风还是不错的。李澈没有父母的允许,是不会入父母的卧室的。所以至他成年后,就再也未入过父母的卧室了。看似和睦的一家,却是彼此都不懂彼此。
李澈推开房门,只见父亲身穿西装的躺在床上。
手里握着一张照片。
李澈轻轻喊到:爸,该起床了。
却又忽然想到今日是周末,父亲也可在家好生休息,倒也不必叫醒他。只是这穿着鞋子和西装睡觉,李澈实在看不下去。
他走到李德阳旁边,伸手拿下父亲手里的照片,心想,妈妈走的这一年,父亲一定是很难受的,只能抱着妈妈的照片度过。他不免的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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