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无论是怎样的迷惘,都在他的眼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种仿佛令天地变色的暴怒。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复杂的爱意?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纯粹的情感?
大道无情,若要成天道,那么不是要摒弃一切情感?
为什么我会迷惘?为什么我会在尘世情感中迷惑!
我是这天地的掌控者!我掌控着天地万物的轨迹!
如果这世上的脉路与轨迹是单纯却高贵的物质,那么我岂不是也应如天道般无情?
······
如果他的迷惘是一缕细微情感,那么他的暴怒则是生灵自然的生命灵魂的律动,这种暴怒是一片情感的海洋。
莫成医愈怒,他的气息就变得愈沉重,再不复那种轻灵如轻烟的飘渺模样。
他是这样愤怒,以至于他的眼睛燃起了一股如闪电般的亮光。
一阵轰鸣的雷阵再次在这片天地响起。
风在这片天地往来,带起一阵呼啸的风沙与一阵阵萧萧的呼啸风声。仿佛是天地对卑微生灵的嘲笑,又仿佛脚下这片大地在被连续肆虐的可怜哀怨。
一阵大雨忽然在青天白日中落下,那其中的寒意犹如腊月寒冬衣衫褴褛的一乞丐的辛酸,冻酥了脚下的一片土地。
各种来自于天地的灾难降临在所有人的身上,那些所谓的强者在这样的灾难下时而因雷鸣而骇然,时而因狂风而摇动身形,时而在被雨淋成了落汤鸡后像普通人般的瑟瑟发抖。
因为他是天地,所以他的愤怒便是······天怒!
即便是一个种族的最强者,同样要在天地的威严下露出那初生时的可怜相!
在这片弥漫着浓郁的天地的威严气息里,当他们在天地前不能自已,无不胆怯而惶恐时,唯有莫成医依然挺立不动,卿鸢依然脸色苍白,闭着眼睛。
一种怜惜之意忽然出现在莫成医的心底,同样的是一股浓浓的让莫成医抓狂的悔恨。他的眼睛变得柔和而有了人的光辉。
但下一刻他却又艰难的抛却了这股念头。
为什么,我会这样心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俗世的多余情感会让我的心动摇?
为什么我会隐约看到卿仪的尸体?
不!卿仪是谁?为什么我感觉到了一种思念与一股深切的爱?这是卿仪的爱?
为什么我感觉她们这样遥远,可又感到了上一刻她们正在我的怀里!
大道无情,我怎会有这些情感,我的心不早已冰冻以寻大道?
为什么现在它又跳动?
卿仪······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我不要这种情感,我的生命便要在大道中永生!
一场旁人难以理解的斗争正在莫成医的脑海里激烈地进行着,是追求永生的神性,还是再寻回失去的人性?
“啊!”莫成医突然痛苦的吼叫,在整个世界都是这声音在响,连空气都在这种饱含了痛苦与力量的叫声里惶恐的震动,离这里较近的地方,不知发生了怎样强烈的地震!
所有的修行者都在这声叫喊里霍然变色。
一声叫,震遍天下众生。
近处的众人就更是凄惨,刚从那浓重的天地威压里摆脱,就遭受了这种强烈的巨震,震得他们七窍流出血来心里更是骇然,一个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然而离莫成医最近的卿鸢却仿佛空气般的,那恐怖的声波震动从他身上透过,却连一根头发也没有动摇。
漫天的大雨忽然变得愈发磅礴,莫成医脚下的土地不多时便填满了清凉的雨水。
莫成医抱着头,似乎在不堪忍受那两种不同念头对他灵魂的的猛烈冲击,他跪在雨水里,眼神再不复当初的那平静无波。
······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仍是青天白日,不知何处的大雨凭空生出落在地面上。
被毁坏的地面上没有一粒灰尘,因此积起的深深雨水清澈无比,一股凉意从水中传递,让人顿时感到一股清凉。
众人的脸色都无比苍白,一个个再不分什么阵营,勉强站着寻找着被肆虐后不多的天地灵气。
卿鸢仍呆呆的站在原地,甚至连姿势也是那样呆呆的凝望,恍若一个雕塑。只是那绝美的容颜上那忧伤的表情让人心底不禁生起一丝丝怜惜来。
莫成医忽然站起,一滴滴的水从他的衣服上滴落,头发凌乱的伏在背上,看起来好不狼狈。
他依然低着头,慢慢的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
衣服极清净,却早已丧失了原来的整洁模样。他闭着眼睛,面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那严肃模样似乎是虔诚的祭天礼仪。
他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忽然迸射出极平静极具威严的光芒。
眼睛极明亮,神色极肃穆,挺立如松,站在那里,一股广阔的浩然气息从他身上显露。
只是,他身上再也没有了那充满了人间气息的意味,而是让人望而却步的冰冷无情。
他是天地的王者,便脱离了人间的平常的凡俗气息。
他望着卿鸢,那来自天巅的冰寒意自然的发散,传到卿鸢的身上,使她感到心底的一阵寒冷。
一串仿佛宣誓般的的语言从莫成医的口中吐露,却是这样冰冷无情:“以汝之生命,证吾之无上大道,以坚吾之不动道心!”
那坚毅的话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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