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锋所指,便是天威所向,天地共弃。
没有剑刃撞击的声音,剑气不曾直冲霄汉。
仿佛什么庞然大物在撞击,有天神搬来两座仙山碰撞,更仿佛来自于两片广袤海洋的洋流冲撞。
天地勃然变色于临未崖上,那绝世骁勇的两人,剑锋碰撞与切割。星光与月色虽然在夜空中永恒变幻,似乎永不终结。可在某种真正强横的力量中,却破碎像水中幻夜。
整片夜空骤然晃动,所有星辰在天空摇摆颤动。有什么撕开了所能见到的所有天空,星辰在撕开的摇晃里散布向各方天穹。有时星辰的身躯在幽暗间摇摆洒下梦幻的光亮,有时完全消隐了只剩无尽的黑暗。
那一轮明月,忽然迸射出明亮的清光,好像有神明藏在一轮白月中,为崖上的人而震怒。
时间与空间突然混乱,蒙蒙的光笼罩整个崖。那无上的仙与妖魔所遵循的轨迹似乎紊乱,整片天地间的灵气都要化作风暴肆虐。
蒙蒙的光芒,让人看到了无数的谈笑轮转,看到极遥远的生命起源。当光芒散去,崖上两人的空间又各自变换。
莫帝炎皇相隔几丈距离,分别立于崖上虚空。
莫帝依旧平淡,那股仿佛天谴的神威已然消失,剑依然在手。
炎皇却剑尖向下,竖刺虚空。他的眼眸深处有着什么运转,隐藏他的身躯中,那在天地间永恒的一抹红色,顺应着他的血脉流畅。
炎皇自两柄神剑将争锋至现在,从某种意义上,仅仅出了两剑。第一剑,以仙帝大势挥出无上之剑。第二剑,渐渐于崖上超脱。自此,便是大超脱,大自在。
一抹红光,照透了炎皇的身躯,发散向崖外的世界。永恒的光明,永恒的热,不是那轮在天穹白昼张扬的烈日,是在崖上的虚空。
光明存在于炎皇身躯的所有地方。他的瞳孔,他的发丝,他的双手,他的身体向外发散着那抹红光。遵循着某种浩瀚庞然的轨迹,无数细小的光汇集聚合,向外延伸,仿佛在东方初生的朝阳。
有某种意志,不是莫帝身上忽显的天谴,却同样高远深沉若苍天厚土,显于崖上。那种意志附在几束红光上,就像朝阳蓬勃时的怒射。几束红光超越了渐渐延伸的永恒之域,先行于世。
那幻灭的星空与一轮月,以及崖上清风和清风所吹拂的万千物象。当炎皇与莫帝帝剑相击,并没有什么大威能体现,然而某种超脱的力,却将在一切的起源破灭万千。
可此时,一抹红光在深夜星河中照亮,一种意志,违逆着轨迹在天地间万物行进的轨迹。于是,整片天地间,某种来源于万物本身的意志,便在世间飘荡。那幻灭的星空,变得真正的永恒,更连接向无限的遥远与迷惘。
红光不断地向外扩展,让炎皇的身躯绽放出大光明,光明在他的身躯上每一处散发,夜风却仍然能吹动他的头发。他就在无限光明中,衣袂飘动,发丝微摇。
在不断的延伸中,红色的光辉照亮了一片世界。向上,红色的光芒触摸着天上排列的星辰;向下,光芒映照着临未崖的山石和山下花海中的每朵花瓣。
已然照亮了一方天地,可欲向上下冲击,却在不能前进。有在混沌中恒久的灵,号令天下万千,难以背离。
有声唳鸣,起于那炎皇的大光明之域。在光明照亮的天地中,有道虚影在天空中悬浮。
虽鸣声清灵,却悠长不散,更要击破天宇,震荡幽冥。一声鸣里,仿佛驾驭四方,是王者之音,应和天下大势。金羽,长翎,鸡头双爪。
分明是只在天地间飞翔的凤凰,沐浴烈火,涅槃重生。
有道光芒,围绕着炎皇飞行。要焚尽了这世界,要烧尽了所有生灵,若振翅,便将飞往无尽遥远。若停息,便沉默于一场微寒。可不知是停是行,便在这世间漂泊。
它的腹中光明大放,好像腹中暗藏烈日,照亮它的每片羽毛,它的头上无冠,它循着炎皇的光明之迹而行。是只朱雀,二十八星宿之神兽。
在茫茫星空上,在太阴月轮的相对之处,竟有一轮太阳,在夜空中显现。无法触摸的意志,苍茫在万古太初之时。当它出现,星辰与月的光芒就更加威严浩瀚,好像有神明在星辰簇拥间,怒目视轨迹运转。
在太阳的光芒中,有什么隐隐摇动。仔细看,却有只乌鸦,通体金色,三只脚,身上的温度掌握时光生灭。
红色的域无法向前延伸,天地四方都是红色的意志存在。再远,就是凛冽的天威。
带着炎皇的气息,光芒照耀着莫帝的身躯。仅仅是种光芒,不能折段一枝野花,没有任何令天地色变的无上之力。可却有一种碾压,在任何生灵之上,碰撞与驱逐。将号令自混沌所衍生的一切,扭转一切轨迹。
莫帝立于炎皇的红色天地内,无尽光芒照耀。他的脸庞被染上那种颜色,他的布衣也成某种凄然颜色。在那种不容违逆的意志前,他是如此平凡,依旧是在路边溅起的微尘。他隐藏在芸芸众生之中,隐于万千物象之中。随蜉蝣而死,随花开而生。
他右手握剑,布衣染尘。他随着无尽时间流淌,唯有布衣尘土沾染。他左手朝上,放在自己胸前,手指轻轻变动。
他捏了个印。
不能识得那是什么印,从未有仙人捏过这样的印。
没有灵气的涌动,更没有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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