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在想什么?说什么中毒,又说藏在哪里……难道?”小莲惊恐之余,差点就惊呼出声,段子清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嘘,小点声,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
“难道小姐的病……”小莲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不是病,是毒。”段子清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苍白之余泛着紫光,证明毒性剧烈,如果再不能查明这毒究竟是下在哪里,只怕……
“可你那日不是说,只是那草人娃娃里带了些并不甚的毒药,难道?”小莲环视四周,面露惊惧之色,“怪不得小姐日日叫我闭门搜寻,其实你是在找,这毒有可能下在哪里?”
段子清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可我什么都查过了,唯独没有发现端倪。”说着,她又觉得一阵晕眩,用手撑着桌子才没勉强没有摔倒。小莲见状,连忙过来扶她坐下,弱弱问道:“小姐,这么大的事,我们真的不要告诉皇上?”
“再等等,还不是时候,何况现在除了那个稻草娃娃,我们尚没有其它证据……”段子清说着,只觉得口唇发麻,手指冰冷。她伸手倒了杯水,寻思着,小莲与她共处一室却未中毒,那这毒一定是下在只有她才可以触碰到的地方……想着,她突然想起她腰际一直挂着的,除了那个绣着两条青凤的锦囊外,还有一枚玉佩,那枚玉佩其实是肖云逸所赠之物,所以她也是一直随身佩带着,从不离半分,难道……
段子清想着,便将那玉佩解下来,随手放入眼前倒了水的杯中。又取来银针,果不其然,银针立时变成了黑色,证明这玉佩的确是含有剧毒。竟能想到将毒下在她的玉佩之上,可见此人心思何其缜密?但是段子清又分明记得,不管何时何分,就算是沐浴更衣之时,也唯独这锦囊和玉佩片刻不曾离开过她的视线。那此人又是怎么才有机会下的毒?难道?
……
“难道?”段子清说完这一句,只觉得突然有种心力交瘁之感,耳边隐约传来似乎是小李子通报的声音,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卧房里也是黑黑的,空无一人。段子清有些虚弱地起身,只觉得嗓子干渴不已,想要喝水,却是连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来。好不容易艰难地出声,唤了两声小莲,却迟迟都没有回应。无奈挣扎起身,却只见夜色中突然袭来一人,伸出双臂便将她紧紧抱住。她想推开却做不到,她想呼救也无力出声,只觉得眼角不能自已的,便是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流下来了,内心崩溃成堤,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苍白无力过。
可那人却并不松手,反而是将她搂得更紧了。直到他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才好似将段子清的魂魄给拉了回来。是楚云,此刻楚云正紧紧地环抱着她,段子清甚至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和他剧烈的心跳声,能感觉到从他脸颊上落下的泪滴……他竟然为她落泪?可是为什么?
一瞬间,段子清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冰封融化。
此刻,他用温暖的臂膀抱着她,似乎要温暖的不止是她的身体,包括她的心。他温柔的指尖穿过她的长发,他在她耳畔说:“别怕,别怕,一切都有我……”
那一刹那,段子清甚至以为拥抱着她的并不是一国之君楚云,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掌管着整个国家,有着三宫六院的男人,而只是她的夫君,她生命最重要的人。
那一刹那……她甚至忘记了肖云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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