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完整的谈谈这个梦吧,谈梦还得牵扯到我工作的出版社。
大学毕业后,通过跑关系,投简历,参加面试,过关斩将,不断pk,我好不容易进入一家成立不久的出版社,这样的经历想必同龄人也深有体会吧。
然而,出版社规模相当小,连我加起来,整个公司不足十人,当然还包括老板,以及负责打扫厕所卫生的阿姨。公司的业务主要面向两类,一类是面向企事业单位的出版,另一类则是接受来自社会的投稿,企事业单位的出版费用自然是他们支付给出版社,由我们整理然后发行刊物。社会的投稿则是为一些有写作能力的作者自费出版服务,他们给我们版费,我们负责修改,卖给他们刊号。虽接受社会投稿,但我们极少有本社出资出版,我想大家都知悉目前图书市场的不景气,出版社自然不愿意摊滞销风险。
世界上最愿意摊风险的恐怕是保险公司吧?但是,中国的保险公司向来不景气,一听到保险员大家躲避得像是躲死神,追究起来,想必是制度的不完善吧!
“似乎制度不完善的恐怕不只是保险,其它的都可以好好运作,为何单单保险业在国内长久不能抬头?”我的未婚夫恰好在一家保险公司工作,他本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的,岂料毕业后找不到对口的专业,居然从保险员做起,但他并没有气馁,每次提到制度问题,他便如此抱怨道。
003
我的工作,前面已经提到,每天负责审核各种稿件(实际上也只是走马观花),删选可以出版的作品,删选的过程中当然还得先从名字着手,有名气的作家优先考虑,剩下的又是另外一种对待方式,第二步看书名,书名好的归为一类,书名一般的为一类。再次,便看简介,简介好的放在一堆,简介差的又一堆,最后便看构思和大体情节,优秀的放在一起,无可救药的则直接扔至垃圾筒。到公司工作的第一年,每天下班,负责公司卫生的阿姨要从垃圾桶掏出两大袋子废纸,然后运到废品收集中心,她每次都可以得到几块钱的额外薪水。
如此流程,自己反而不像个编辑,十足是像个专门负责分门别类的超市小职员。然而,公司章程是这样规定的,必须照着这样做,否则我就得卷铺盖走人。事实上提出如此规定的上司即出版社的社长,以前与别人合伙开过一家大超市,而且本人还亲身做过超市的店长,实在怀疑这样的流程,是否与他过去的经历有关?这世间可不少经验主义者。至于他为何转行办出版社,他自豪的对我说,“较之做个商业精英,我更愿意想做个有文化的大亨。”
我以不知所措的眼光看着他,也许在他的眼中,我的眼光说不准是崇拜的眼神。
“别人夸我有文化时,比夸我有钱好听多了。”社长嘻嘻哈哈的补充道。
“这样的方式会不会埋没许多好的作品,而导致公司业绩的下降?”刚工作的第二月,我向老板提出我的担忧。
“不管什么样的方式都会有弊端的,没有一百分的策略。”老板对我的担忧不以为然。
我没有再多问,照做即是。
果然,出版社并没有出现倒闭危机,任期两年多,顺顺利利的运作,可出版社在同行内一直默默无名,我们也没有在成千上万的稿件中挖掘出潜力巨大的作家来,想必真正的作家不是用笔头写出来的。
梦做得相当古怪,以至于我至今都怀疑那是否是真实的,我的梦便从走出出版社的门口开始。
那天中午,吃完午饭,我伙同三个同事回到公司,由于离下午上班的时间还早。想想上午对着计算机看了不少电子稿件,我疲惫得实在不行,便躺在计算机桌前休息。不出一分钟便睡着。
睡得正熟时,有人摇醒了我,我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朝四周看。岂料,出现一个看起来机灵的小家伙正呆呆的望着我。
那男孩大概只有四五岁左右,身高七八十厘米,头顶的头发格外稀疏,同时还带着淡黄的色彩,一双黑亮的眼睛,胖嘟嘟的小脸,看起来非常可爱,以后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那该多好。我想道。
这是谁家的小孩呢?我的第二意识就是谁家父母如此粗心,把这么可爱的小孩弄丢了,他又怎么跑到公司里来了?
我起身环顾一百二十平米的办公室,打算向我的同事询问。然而,除我一人外,哪里还有人啊?
004
他们怎么一下子都不在?适才有三个同事都在公司啊,难道一起出去了?可他们能干些什么呢?我思索道。
那天,和我一起在的三个同事有一个男子和两个女孩,男人二十七八来岁,两个女孩都是25岁,我是公司里最年轻的人,所以他们叫我小雪,而公司最老的则是老板,五十岁的有着一个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三个同事中都未婚且单身,男子喜欢其中一个女孩,女孩却不喜欢他,反而另一个同事姐妹喜欢那男子,但他又对她没有感觉。我真难以想象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会是怎样一番混乱的局面,奇怪的是,他们还常常一同出去玩,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可思议,明明矛盾突出,却可以心心相融。
“你的父母呢?”我低着头摸摸小男孩的头轻轻问道。
孩子只是傻傻的盯着我,也不笑,眼睛空空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不说话。
“你怎么跑到公司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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