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的绿化与其说是绿化,不如说是在一片荒草绵延的空地上(对此之前的几届校友戏称学校为北大荒,而所有的新生便是领地拓荒者。)移栽一些从郊区森林拉来的小树苗,然后在人流量多的道路上简单摆放些人工培育的花盆用作装饰。
校区刚刚修建不久,包括硬件、软件建设物都处于建设期,要真正完善恐怕得需要更长时间,一年、两年都不够,按照那时完善的速度,甚至要达到十年才能全部修好,而到那个时候,学校是否该考虑重新再建一片校区,最后由此搬出?
018
“学校怎么样?满意吗?”放下行李后,我和母亲沿着环学校公路散步,我们大致浏览一圈校园。
“还行。”我微微点头,虽然我极不甘心以后会在这样枯涩的大学读上四年,将我即将到来的二十岁,二十岁的青春献给失望的地方,但我不能够让她了解到我的不悦,她为我担忧的已经够多了。虽然我一直以来都不算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我心疼她,这个一生为我担忧、受尽委屈的母亲。
何况,读上这样的大学也是我的命运,我无能为力改变,更不可能任性撒娇重新做出选择,我的高考成绩已在过去注定下来——只能在此安心读下去,一流的大学哪是我想去就去的。
“这么说来,我就放心了,那你以后要在这里好好读书。”母亲并没有猜出我的真实心思,以为我真的满足,长久担忧的脸上露出丝丝笑容,活像沉寂的死水中突然涌出清泉。
“嗯。”我再次点头,没多说什么,也没做任何解释,那时候的我还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心里想太多却说太少,只管一个劲的自我思量。
然而,出乎意料,我的大学不但没有走向没落,反而平步青云,一枝独秀,成为四所大学中发展最迅速的学校。更重要的是,我渐渐爱上这片荒野的土地,甚至在几年后面临毕业之时,望着空荡荡的校园,竟未能忍住潸然落泪。
人真是奇怪,对许多东西都是变化不定,似乎像是情侣之间一样,有的是先讨厌后喜欢,也有的先喜欢,后痛恨,总是不断转化、变化无常。
还未到学校的前两年,学校由学院的称呼更名为大学,不久开始设立硕士点、博士点,许多专业相继荣升一本专业。直至我就读大学第三年,学校开始第一批次录取学生,蜕变成从中央到地方、从政府到区域企业合建网——政教企联姻三维一体大学。
伴随内在发展,学校外在建设也竭尽气力与此协调,校内很快新增体育馆、学生中心、教研实验楼等等建筑物。不到一年,新增建筑群数量超过刚进校时所有建筑的总和,校园面积拓宽一倍,发展速度甚至远远超过gdp增长速度,学校迅速的崛起也改变了生活在这里的师生生活。
对于学校为何能得到大力发展?一直都是一个谜底。一部分人暗地推测,这是几个利益集团联合策划的、一场以占地为目的的阴谋。学校、政府、房地产商三方联合起来通过发展教育掩人耳目,实际上是想通过发展学校的过程中廉价占掉附近村子的大片农田,将来再通过校方卖给房地产商用于修筑商品房、居民住房,最后达到赚取暴利的目的。这样说来,确实有道理可言,因为学校确实以较低的价格在政府的支持下强制性买下村民的土地,囤积了大片空地未用作任何开发,临近的村子也有新修了大量的商品房,谁也说不清那些开发商是否与学校牵扯着什么干系。
另一部分人认为,学校因为受中央绝密指示暗地保留军事力量,财政部铁定拨下一笔建校巨款用于巩固学校的军工实力。这样说的根据源自于以前学校的建立初衷是为国防工业奠定军工基础,几十年前,学校是国家“一五”计划中西北地区唯一一所军工院校,政府投入大量财政发展学校。虽然时隔多年,学校已经由最初的军工院校变成以工业为主、培养本科人才的综合大学,脱离军械和国防(有人认为,这只是名义上的脱离。),但是学校保留着纯正的、优良的军工传统,如若一旦爆发战争,校内学生大可全部汇编入伍,完全被改造成铁血军人,随时投入战争(当然,我们并不希望打仗,那种愚蠢的行径应该让给野蛮的文明。)。
似乎第二种说法更能让人信服,因为每年夏天最热的时段,我校的新生都会接受特别严格、严肃、动了真格的军事训练(特别严格、严肃、动真格是对比几所邻校,那几所大学的军训算是走了形式主义路线,对学生一点也不严格,还自诩为以人为本。),军训过程中包括真枪射击、双人格斗、障碍爬行等等,教官自然也是特别严厉,时常动手揍人,这些训练害苦了学生。几乎每年都有学生、家长抗议学校偏离人性的训练,即使如此,校方没有半点妥协,反而变本加厉,不由推断背后肯定有强大势力的组织撑腰。更有说服力的佐证是校内图书馆旁侧摆放着几辆庞大且笨重、宣称是某军方已退役捐赠的坦克车、大炮车、装甲车等重型作战器械,甚至有人谣传这些所谓的退役军事车,不过是掩人耳目,没准还真能够派送到战场上去,军事命令一旦下达,校内潜伏的军事人员便可以跳上车,装上汽油,发动车子,开到离学校不远的飞机场,通过运输机运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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