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望至极,在心里痛恨他的无情无义,曾经还对我海誓山盟,如今呢,变成了什么?我最后问他,“你还爱我吗?”
“当然,可,爱…现在有用吗?”他反问我。
我无话可说,在电话里沉默了三分钟,挂掉电话前,我追问他那夜所叫的雪姐是谁。
他如实告诉我,是他的表姐,是他深爱的女孩,因为有血缘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一起,luàn_lún之爱让他们彼此痛苦,他本希望我能够代替她在心中的地位。
我大致明白,挂掉电话,决定自此以后永远不再联系他,并且努力在转学后彻底忘记他,抹去和他发生过的任何事,忘掉那段阴暗的爱情、关于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名字。
帮我转学的是那位与父亲曾经合伙承包工程的朋友,他在那次承包工程失败后东山再起,相比十年前的落魄,在我来到成都见到他时,已是一脸得意洋洋、傲气十足的神气。他开着一辆丰田戴着一副墨镜立于车前,如若不是我不拿着手机与他打电话,我实在不能认出他便是小时候喜欢捏我的鼻子,亲昵的叫我雪儿的叔叔。
坐在车上,他一边开车一边告诉我学校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同时在我面前谈及这些年的事情。工程失败后,他发现自己不适合做承包建筑,便来到成都与人凑钱做商品生意,几年后用攒下来的钱办起一家商品批发公司。事业蒸蒸日上,每年的收益很高,他将一部分钱在市区内买了好几套住房,随着城市的开发,房价的上涨,所购置的每套房价格都已超过百万,但是他并不满足,准备趁房价再涨一倍时高价卖出去。
当他问及我父亲的境况时,我本想据实以告,自那后事业一蹶不振,却想这样很扫父亲的面子,便答道,父亲身体一直安好,不过对挣钱这些都看淡了,只想过得舒服,日子平静,而且还心满意足现在的生活。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他并没有开车将我带至他家,而让我独自住新学校附近的一家旅馆,想必因为我的“前科”,不愿意让我住进他家。虽然他以这里离学校近,方便上学,他家又在市区的南边,并且明早公司有事,没有时间送我一系列原因为由。我还是不相信,不久之后,我便知晓实际上他不希望我去他家做客,不然何至于,直至高中毕业前,也没有一次邀请我去他家做客,他做这些事情不过是卖父亲以前的人情。我也已经清楚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叔叔,而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讨他喜爱的雪。
整整一年,我独自在陌生城市开始崭新的生活。许久一段时间,我都找不回原来的自我,仿佛原本那个单纯无忧的我消失在了醉酒的夜里,我再也不能回到从前,无所忌讳的面对未来,面对过去。失望、孤独、羞辱像是三条又粗又软的植物藤脉紧紧将我捆绑,我默默行走于陌生的黑夜,漫无目的、失心落魄的摸索方向,唯恐不小心再次迷失在行进的路途中,好在我谨慎前行,重新寻觅起点,考上大学,又踏上了另一条人生的路途。
经历过那件事后,我已经明白一个道理,所有信仰坚定不变的东西,在面临多变的现实之前,都将变得脆弱不堪,包括一颗信仰幸福的心。
于是我便不住提醒自己:对于世间之事绝不能轻易付出真心,如果信以为真,要坚信失望已经躲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笑着等你跳进陷阱绝望的哭泣,却得不到别人对你一丝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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