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思躺在床上细细聆听孙东瑜说的每句话,孙东瑜告诉他亲生父母的事情,告诉了他继父的事情,同样也告诉了母亲谋杀继父的事情,还告诉了和周小川曾经的事情。孙东瑜说:“我想让张木喜去死,我母亲替我杀了他,我没有阻拦。学思没有插话,孙东瑜说,张木喜最疼的人就是我弟弟张功成,张功成恨我,他要毁了我的幸福,他现在要报复我。”
“周小川的确该去坐牢。”
“他早就在心里给自己划了一座牢。”
“我来做周小川孩子的爸爸吧,如果陆轻繁问起的话,你就说我是你曾经的男朋友,这样就没人怀疑了。”
“不用,我决定了哪怕是牺牲自己也不会让周小川坐牢。”
“那你跟陆轻繁怎么办,他家里人更不会接受你,为了羽凡你不能这么做。”
孙东瑜想赌一把陆轻繁的爱,可是这一次却是那么的没有信心。不是她怀疑陆轻繁是否还爱她,而是她不知道陆轻繁是否能再一次面对“肮脏”的自己。以至于她匆忙回到广州也是出于这种心理,她想张功成要把事情告诉陆轻繁就告诉吧,一切等回去再说。她极少会有这种鸵鸟心态,这一次却完完全全做了一回鸵鸟。
接下来的日子,孙东瑜一直守在学思的身边,她知道目前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晚上,孙东瑜就躺在病房里另外一张床睡过去。学思有时清醒,有时模糊,清醒的时候,他对孙东瑜说:“好任性的病魔,来的时候也不跟我大声招呼。”一天,学思再一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孙东瑜仅仅握着他的手,趴在他的床头,轻声细语地温柔说道:“学思,坚强点,很快就会好的。”学思望着孙东瑜关切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东瑜,我很后悔当年没有卯足劲追你,但,幸好,这样你就不会成寡妇了。”一句话说得孙东瑜心酸又难过。
这天晚上,学思再一次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对孙东瑜说:“就让我替你做件事吧,过去总是你帮我,现在该我帮你一次了。”孙东瑜说:“你好好养病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学思让孙东瑜去给他拿一本笑话书来,孙东瑜只好招办出去了。
在走廊外,孙东瑜碰到了钱夫人。她知道钱夫人是为了能让学思和她有机会独处,所以才站在门外的。孙东瑜觉得很愧对钱夫人。钱夫人看着孙东瑜,那眼神似乎是有话要说。“孙东瑜,你过来。”孙东瑜跟着钱夫人走到离病房较远的地方,钱夫人开口说:“你跟学思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同意让学思死后还替别人背黑锅。”孙东瑜说:“您放心,我不会让他那么做的。”这时,钱作庸也到医院来了,孙东瑜还是称他为钱董。钱作庸看着孙东瑜,表情有些迟疑不决,他的头发白了许多,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
钱学思是个固执的人,那天孙东瑜没有答应他来替周小川做那个曾经让孙东瑜打掉的孩子的父亲,钱学思不死心,只要他清醒时他就会跟孙东瑜说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就让我帮你一回吧。”孙东瑜说:“真的不用了。”学思就使出杀手锏,说:“东瑜,你要是不同意,我会死不瞑目,你想看着我这样吗?”孙东瑜没办法,只能同意了他这么做。
两天后的,钱作庸当着学思的面交给孙东瑜一封信,说:“里面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千万别弄丢了。”孙东瑜知道里面是学思为我写的“情书”,说:“那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我真不知道怎么谢您。”钱作庸说:“我自知过去几年多你也不是很好,这是学思最后的心愿,只要你愿意,我们也承认那个孩子。”学思笑,说:“花花富二代追一个**丝女,这个故事的结局肯定不太好,悲剧才能让人相信嘛,东瑜,你要真谢我,就给我一个晚安吻吧,不过我今晚不想睡觉,爸、妈,你们也别走,我想和你们聊天。”
当天晚上,学思的精神特别好。第二天上午,他的病情突然恶化,到了下午眼看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不肯咽下去,医生说他应该还有心愿未了。钱作庸夫妇看着孙东瑜,孙东瑜上前走到学思身畔,她俯下身子,在学思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说:“学思,安心地睡吧。”下午五点二十三分,学思停止了呼吸。孙东瑜看着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人,她忽然间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那么多年过去了,孙东瑜从来没有承认过那个事实。她最害怕的是亲友的死亡,以至于那么些年来她从不去回忆它们。
学思葬礼结束后,孙东瑜离开了广州。她没有直接回s市,而是先绕道去了重庆。多年来,这是她首次主动回到这座她曾经生活过的城市。一切是那么的陌生,从机场回市区的出租车上,司机热情地用重庆话跟她介绍这座城市。孙东瑜一开始用标准的普通话,聊着聊着她不经意间说了几句重庆方言,司机听了,说:“呀,你也是重庆人呀。”孙东瑜干脆用重庆话和司机交流了起来。
“你不常回来吧?”
“嗯,好多年没回来了。”
“你老家在哪?”
“江津。”
“那你这次回来是探亲的吗?”
“我没有亲人在重庆了,地震那年他们去四川旅游,然后就失踪了。”
孙东瑜用周小川他家的事来敷衍了司机,省得他继续问下去。
在酒店休息一天后,第二天孙东瑜乘坐大巴回到了老家。她家的那个门面早就被拆了,一切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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