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我越往北走越感觉有些莫名的不安感,似乎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似得,天空开始越来越暗。灰色的云层有时候甚至会布满天空,空气中开始有氤氲稀薄的白色雾气出现,但是只是一小会便消散。
这一天,我走到一片沼泽地,一簇簇高低参次不齐的杂草连成一片,没到腰部,还有许多地方有着深深浅浅的小水洼,空空荡荡的交映着依旧灰蒙蒙的天空,大一点的水洼里面居然有巴掌大的银色小鱼在欢快的跳跃,身形如梭,在地底下悠闲的穿行,地面的泥土带一些诡异的红色,这时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我犹豫着要不要绕过去,因为放眼看去,前面是一片很大的草地,远远望不到尽头,在我面前参差不齐的连成一条线。
有点后悔了,要不要走呢。
因为心里不安的感觉很强烈。
不过师傅跟我说一句话: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
恩,那我听师傅的,走。
不过这条路上可能会有很多沼泽,我还得小心一些。
不过准备工作总得做一些呀。
我找了一个枯死的大树,应该是年纪不小了,长得枝繁叶茂,我从树上砍下了一只最结实的枝干,然后拔下剑来身手敏捷的削成了一个手杖,这样我就可以一边探路一边往前走了。
不过天都这么晚了,那我就歇息一晚上再走。
周围阴森森的,我站在齐腰深的绿生生的杂草丛里面,决定先探探路,往里走一点点就行,不往深里走就行,走了几步,我抬头望向四方——到处都是灰蒙蒙的,让人心惊胆寒,继续往前走,然后忽然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拽住了自己,一点点用力,是一只手!
哇,吓死我了!有鬼啊!
果然有点不对劲啊!明知道不对劲还来!我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我吓得都不敢移动了。
不过出了一身冷汗后,似乎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我低头看见一个人,对,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抓住了我的腿。
看起来受伤很严重啊。
那我应该就很安全了。我松了口气。
他昏过去了,全身都是血,气息微弱,但那只手却抓的死死地抓住我。我俯下身,仔细的观察他,但我没救过人,以前师傅和自己练武受伤也没有这么严重过,我略微扫视了一下他的身体,胳膊受伤很严重,大腿部还有深深的伤口。
他头部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打到了,脸上全是血,我便用随身携带的布沾了一些水,给他把脸擦干净,等那张脸露出来后,借着月光,我看清了,现在躺在自己怀里的人,脸容相当白皙秀气,眼睛飘到胸口处,看到有微微的隆起,竟然是一个女人!
额,好像有点尴尬。
我感觉到抓着她胳膊的手上传来柔柔的触感,赶忙念一句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难道应该说非礼勿“摸”?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算了不想了,还是发挥我大无畏的精神感觉救人吧!
我把她放在地上,清理好伤口之后,敷上药,撕下自己的衣服小心的给他包扎。看起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然后找了一些干柴,把周围的杂草都拔光,防止整个草原都烧起火来,然后在中间点了堆火,不然,在这么寒冷的夜里,不被冻死待会也会有不明动物过来的,做完了我都佩服我自己,想的真周到。
待一切都弄好后,我坐在火堆旁安静的拨弄着火,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还在昏迷中的女子,她是被人追杀了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另外,她醒来后会不会对我不利?
反正人都救了,想这也没啥意义,听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是得有多大的回报啊?要是能多给我点大鸡腿吃就好了……嘿嘿嘿嘿。
听到身后有微微的动静,我转过头,看见她的身体动了动,然而还是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似乎是很难受的样子。黑暗中被火光照亮的枯草杂乱的铺陈着,留下空荡的黑影,狰狞恐怖。风声呜呜吹过,如同远方传来的凄厉的哭泣声,令人不寒而栗。
你醒了?我没有动。
她没有说话。
看样子是没有醒。难道是太冷了吗?
我找出一件衣服给她盖上。然后也困了,就沉沉睡去了,当然,心里还有一丝的警戒,总不能傻啦吧唧的被人煮了还不知道吧。
第二天早上。
太阳刚显出一点点融融的暖意,草儿纤细的叶子上沾满了露珠,晶莹剔透,最后,终究承受不住重量,从叶子顶部重重的滑落。
我刚醒来。
你救了我。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却沉稳而平静,根本不像一个受了重伤的女子发出的。
现在受这么重的伤,还躺在一个陌生人的身边,她竟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我倒是挺惊讶的。
我转过身来,看到她支撑着缓缓坐起,太阳的光线照过来,她秀气白皙的面庞上落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光,欢快的来回跳动,使我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我在想要不要继续走。
她看了看我,目光似乎没有什么焦距。
你是想穿过这片沼泽吗?
我回答:恩。
你救了我,我可以帮你过去。
我自己可以走。我断然拒绝。让一个女人帮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你以为你很厉害么?她冷笑。这片沼泽危机四伏,你一个毛头小子很容易出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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