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还是惨绿色的草丛,大片大片的,看不到尽头,这一天快接近黄昏了,她本来在前面探路,走着走着,我看到她身躯忽然猛的震动一下,然后就颓然坐下去,双手抱膝,眼里盛满了绝望,褐色的眸子没有了焦点,我惊讶的发现她的指甲长长了很多,长长的,尖尖的。
怎么了?我奇怪。
看起来好像很悲伤的样子啊。我也不敢开她玩笑了,老老实实的问她。
她并没有说话,低垂着头,长长微卷的黄色头发埋进她瘦弱的膝盖里面。
过了半晌,她抬头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她的眸子中迅速闪过很多情绪:绝望,彷徨,疑惑,愤恨——和希冀。
有那么一瞬间她盯着我的目光是那样的怨恨,让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但是那样的目光一闪而逝,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最后,所有的一切目光和情绪都消失不见。
她又开始面无表情。
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想和我说话的。
果然,过了一会——
需知我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因为我只能站在这里,做不了什么,而且我感觉她一直很神秘,捉摸不定的感觉,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让我不是很舒服。
她抬头看我,仍旧是没有焦点的眼睛,然后低下头,声音沙哑的说:我的父亲死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讶异。
她抬手,在手腕处有一个小小的黄金手链,就是这个,我经常会出来执行任务,但现在我的家乡动荡不安,很混乱,我家族的人们也会自相残杀……我害怕自己的家人受伤,就在手腕处种了一个通心链。
通心链?
她点头,继续说,声音依旧沙哑:在所有的家人身上都放上了,用来保护我的家人,这个还可以在有人袭击她们的时候,我可以替他们抵挡一些外在伤害。
你为什么不带他们逃走?
逃走?她笑了:有时候事情经常身不由己,这样混乱的年代,出去也是死掉,留在家族里面,还有一线生机。
你可能现在不会明白的。
我确实是不明白,一个地方呆不下去了,就可以另外换一个地方嘛。
她顿了顿,接着说:
可是现在父亲的这颗珠子暗淡了,没有光亮了,父亲死了。
父亲的这颗珠子,只有在我们家族出现重大变故的时候稍微暗淡过一次,但那次,只是危机,并没有完全暗下去,可现在,父亲的这颗珠子,完全暗下去了。
我不知道这一切怎么回事,她肯定拥有很高的法术,不然怎么在这么远的地方还可以知道家人的情况。但最起码在我眼前的女孩是幸福的,因为她最起码还有家人。
是不是得安慰一下她啊?我琢磨着。我似乎还从来没有安慰过人呢。印象中,只有和妹妹的打闹,还有和师傅……额,被师傅打。几乎也没安慰过别人也没有被别人安慰过。
于是我拍拍她的肩膀,这样就算是安慰了吧。
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努力抑制自己悲伤地感情。
过了一下,她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然后霍然起身,我被她吓了一跳。
走吧。
……额,要不休息一下?
不用。她直接往前走。
我赶忙跟上,心里也弥漫了一些不知道是啥的情绪。我努力的摇头,把这种情绪驱赶掉。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
黄昏的时候,我看到她坐在地上,静静地,周围的惨绿色甚至有些枯黄的的草丛在狂烈的涌动,草的后面,是阴暗的天空,也浸染上了黄色,似乎要把人吞没,她却浑然不知。连日来的奔波,让她消瘦了很多,尤其是脸庞,越来越像一种动物,她金黄色的卷发垂下来,一直散落在脚边。
我猜她可能也有着许多秘密吧。
但我也并不是很好奇,所以我也不会问。就如同她也没有问我一样。
不过周围似乎有一些危机重重,压抑的气氛连我都感觉到了。
果不其然,在我们刚要准备休息的时候,整个沼泽地响起了阴森森恐怖的笑声:呵呵呵呵……
笑的可真难听啊。
她警觉的起身,双手撑在地上,目光扫视着周围。
我也学她,一起看看周围。
这个姿势还挺累的啊。
但是很快,我的思绪便被打破了——
你又何必守着这个不成器的小子。阴森森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重重叠叠,闹不清从哪里发出来的。
不关你的事情。她冷漠的说道。
呵呵呵呵……
老一辈的深仇血恨,当然得在这个小子身上追回了,你若是惜命,就赶紧自己离开,我不会迁就与你。那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道。
别废话。
……我听得云里雾里。于是冲着那个声音喊道:
你到底是个啥?赶紧出来让本大爷看看!
我跟你说,我可有一个打怪鱼呢!你最好别招惹我!
……周围开始寂静。
半晌,那个声音终于忍不住开口:什么?你竟然……
对。她接过话:是他杀了那个沼泽怪鱼。你确定还要招惹我们么?
那个声音又沉默了一下。
机会难得,我不可能放弃。
然后我就感觉到后背发凉,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听到了她的提醒声:快躲开!然后她一把把我推开。
哎,又弄了一身的泥,刚洗干净了……
还没来的及抱怨,一道金凤又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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