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下班了,小李子才开着面包车回来。刚到票口,票口的人便全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向小李子打听情况。小李子说道:“那个男的是黄主任年轻时候找的男朋友,后来因为男的家里不同意,俩人就分开了。可那男的一直也忘不了黄主任,现在他得了绝症了,想在临死之前再看看黄主任,就找到咱们这里来了。”在场的人听了不由的都是一阵唏嘘叹息。陈雨昕看车上没有萧子华,就问道:“萧子华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小李子道:“那男的快不行了,听医生说恐怕挺不过今晚了。萧子华怕今晚那男的有个三长两短,黄主任经受不起打击,就留在医院陪陪她。”说完,小李子开着车回办公区去了。
陈雨昕心却放不下了,她回想起上午在导游部办公室黄素梅看到中年男子时痛哭的凄惨场面,暗想如果那中年男子今晚真的没了,她的情绪怎么还能控制的住?到时还不知会做出怎样失态的举动,而萧子华作为一个男人想照顾她恐怕会有诸多不便,那时一定会很为难,陈雨昕觉得自己有义务帮萧子华解除这些困境。于是下班之后,陈雨昕搭了一辆车回到了市区。
陈雨昕下车后便直奔医院,按照小李子告诉的病房号,找到了萧子华他们所在的楼层。她一进楼道,就看见萧子华站在一间病房的门口,向里面张望。她便飞快地向萧子华走去。
萧子华看见陈雨昕,忙迎过来问道:“你怎么来了?”陈雨昕不好意思说是来帮萧子华的,只好结结巴巴地道:“我不放心我们主任,过来看看!”萧子华“哦”了一声,把陈雨昕领到病房门口,然后道:“他们在这儿。”陈雨昕隔着门上的玻璃窗往里一瞧,只见那个中年男子背后垫着棉被,半躺半坐在病床上,黄素梅则坐在床沿上,左手端着一只小碗,右手拿着一个小勺,给中年男子喂食。黄素梅和中年男子都面带微笑,正在轻声细语地交谈着,场面非常温馨。
陈雨昕盯着看了一会儿,回头问萧子华道:“这男士究竟怎么样了?”萧子华摇摇头道:“情况很不好!”陈雨昕道:“这不是挺好的吗?黄主任还能喂他吃东西!”萧子华苦笑道:“那不过是一碗白开水,也就是做做样子,其实他现在已经什么也吃不下了,不过是在勉强支撑罢了!”陈雨昕惊愕地扭回身,爬在房门的窗户上再次向里张望。果然黄素梅喂到中年男子嘴里的水,中年男子根本咽不下去,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黄素梅不时拿起放在床头的毛巾替他擦拭。
陈雨昕看清真相,失望地回过头问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弄清楚了吗?”萧子华往病房里张望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也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这位男士是黄主任年轻时候的恋人,那时候黄主任还在他们老家,这位男士从省城到他们县里工作,俩人就认识了并很快坠入爱河。可这位男士的父母是省城的大干部,他到县里工作不过是下来锻炼锻炼,最终还是要回省城去的。他的父母听说他在县里找了一个女朋友后非常生气,直接从省城去到县里就把他强行带走了,临走他都没能和黄主任道个别,从此俩人便音讯断绝。可是这位男士被他父母带走时,黄主任已经怀孕了。他一走音信皆无,黄主任只好去做流产,偏偏流产时又出了意外,结果黄主任再也不能生养了,黄主任也就一直没有再找伴侣……”
说到这儿,萧子华沉默了,陈雨昕也没有再追问,俩人都静静地站着,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看着病房内的这对苦命鸳鸯。良久,萧子华才继续道:“这么多年来这位男士心里都觉得对不起黄主任,总想找个机会向黄主任道歉,为黄主任做一些补偿。可是迫于家庭的压力,他一直没能如愿,最近他被查出患了绝症,他自知在这个世界上的时日不多了,这才不顾一切地跑来找黄主任,了却他这最后的心愿……”
陈雨昕听着都呆了,她无法想象人生居然还要面对如此的困境。半晌,陈雨昕才忽然问道:“那他的家人呢?他们知道他在这里吗?”萧子华看着陈雨昕,停顿了一下才道:“他恳请我们不要通知他的家人,他在最后时刻只愿意和黄主任在一起。他已经写好了遗书,证明这一切都出于他个人的自愿,只求我们在他去世后把他的遗书和遗体一起交给他的家人就可以了!”陈雨昕听着不由轻轻地“啊”了一声。
陈雨昕转过头面向萧子华刚要开口,忽然听到病房内传来瓷碗掉在地板上的碎裂声,紧接着就传来黄素梅凄厉的尖叫:“永年----”萧子华和陈雨昕一听,赶忙推门冲了进去。只见中年男子头歪向一边,已经气绝身亡,黄素梅则爬在他身上撕心裂肺的痛哭。萧子华对陈雨昕道:“你在这儿别动,我去叫大夫!”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只一眨眼的功夫,萧子华就带着主治医生和护士们快步走进病房。主治医生来到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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