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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f城普林街。
普林街地块是f城的新崛起的中高档住宅区,前身是一块分配给教师的房源区,因为老人众多设施相当齐全,价格也并不昂贵。
拐角的路灯静静地散发柔和的光亮,一个女孩出现在监控摄像范围内。她只背了一只迷双肩包,手上拿着进家的钥匙。影子越拉越长,她在一栋楼房前停下,把钥匙插入锁孔,打开了门,随即消失在摄像头的视野内。
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财经新闻,飘红跌停的股票充斥了整个电视屏幕:“随着金融风暴来势汹汹,沪深股指今日双双大幅震荡。截至收盘,沪指报……”
“我回来了。”陵的声音细声细气,轻得如只蚊子。她兀自换好拖鞋,准备进房间。
“f城著名的少女组合若潆今日在东水湾剧场开始了她们第二次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场,据悉若潆在f城的三场演唱会的门票在开票第一日十分钟内就已全部售罄,不得已又加排了两场,也是座无虚席。接下来请收看记者从前方发回的详细报道。”电视中的财经新闻不知何时已转为了娱乐新闻。只要是关于若潆的消息,母亲一定不会拉下。即使这时她已经很困了,但她还是选择默默地坐到了母亲身边。
“从刚才的演唱会来看,你们三人的状态非常的好。”这是下午记者见面会的内容,她已经全部经历过。曼认真地盯着屏幕,像一个侦探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明显感到母亲在听到“三”这个数字时打了一下激灵。
有关若潆的新闻结束,曼用遥控“哔”的一声关掉了电视,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也许是真的渴了,也许,只是为了压下心中的火气。
“今天去开演唱会了?”得到陵肯定的答复后,曼又问,“上场了么。”
“你不都看到了么。”不能上场、空顶若潆替补的头像无疑是她心中最深的那道伤疤,这样被母亲堂而皇之地揭开撒盐,一向好脾气的她语气也开始没好气起来。
曼不置可否:“我只要你回答是还是否,不要给我玩文字游戏。”
陵默默不作声,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不得不回答。
“是。”
“那么,”曼脸上有一丝不忍,柔声,“退出若潆吧。”
“不可能。”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曼意料之中的答案。
曼把遥控器放到茶几上:“不可能对么,好啊,给我一个不退出若潆的理由,让我看看是否合理。”
“若潆是我创立的,是我的心血,是我的梦想。”她惊异于她居然能如此有底气地说出这句话,“梦想”这个字眼,心血这种东西,用在一句句子中——尤其是出自她的口,也真的是十分讽刺。
“梦想?”曼甫喝了一口茶,听到这话更是要呛得说不出话来,“梦想,梦想在这个社会中算得了什么,特别是在你这种娱乐圈算得了什么?若潆的身份能给你什么。梦想在这个社会中不过是粒微不足道的泡沫!”
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平静,陵听了她的话并没有说些什么,兀自走入房间,锁上了门。
她知道,女儿为了若潆,付出了多少。
陵从小就对艺术颇有天赋,而那时她小,曼也愿意去为她培养这些兴趣。她同所有家长一样认为,兴趣不过是兴趣,只是年幼之时的调剂。直到陵考入晋海,她以为陵会收心。
没想到她居然背着自己组建起了若潆,开始不过是利用课外社团与活动课的时间,渐渐的,各门学科的竞赛班甚至学校的基础课程,都开始迟到、早退,亦或旷课。虽然这些事实证明的确做出了一些成绩,有的时候她甚至也以为,陵可以在艺人这条路上走下去。
不要看陵表面谦顺,骨子里却有埋灭不掉的野心。这点真的很像她父亲。
当年陵的父亲年轻有为,曼深深迷恋于他。但是生活并不是戏文,再浪漫的情总会被生活击碎。
曼与这个男人就是这样,陵的父亲并不是个用于过日子的男人:他霸道、说一不二,因此这次婚姻注定是一场失败。
话题再拉回到陵的身上。光有才华、有能力、有野心注定还是不能成事,尤其是在肮脏的娱乐圈,身边有一群更加肮脏的人——艺人望出名,老板望利益,便是这样的一个死循环。拼心机,陵真的是小巫见大巫,自投罗网。
不过,有句话叫韬光养晦,倒也真不是全无道理。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更是不假。
“诶?那是……?”
“若潆的替补陵学姐么?”
“天哪,居然还有时间来上课。昨天的娱乐新闻不是说新专发售在即么。”晋海自从出了若潆后,所有的学弟学妹都把这四位学姐当做遥不可及的偶像,每每有娱乐新闻、杂志封面、报纸头条,都能引来他们的高声尖叫,觉得身为若潆的后辈,走出去都脸上沾光。
这些不谙世事的中学生,自然不知道光明背后的黑暗。
陵也是难得来上一次课的,不要以为替补的工作可以看着别人这么轻松,一个合格的替补,可比不认真的舞者更辛苦。
替补替补,顾名思义,就是替他人上场。而若潆只有一个替补,那便意味着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出现意外,陵都得随时补上,这也就导致了陵要同时学三人的舞步唱词等等。而替补最悲剧的一点并不只有这些,往往空有一身技艺,却没有用武之地。
这节是化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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