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峰,楼观阁。
楼观阁为青虚弟子居住场所,有房间数百个,却两两不相邻,相隔甚远,布满整个玉衡峰,据说这样有利弟子修道。
卓少峰坐在房内,借钱念头一起,首先就想到了至胜真人,原因不外乎至胜真人是他的师父,虽说这个师父经常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但细想一下,在整个青虚,就只有至胜真人与自己最亲近。何况至胜真人是青虚六老之一,每月的例钱的零头都远比他的例钱多,卓少峰主意打定,便走出房门,向天权峰方向走去,走到抱朴渊时,迎面遇见一身着青色道袍男子,定眼一看,原来是师兄马大力。
马大力今日脸带笑意,与往日冷漠表情却不相同,马大力开口说道:"卓师弟,看见你真是太好了,我正打算去你房中寻你,听说你最近制作符箓不是很顺利,还当众被师父骂了一顿,让师弟颜面扫地,也许师父年龄大了,有点糊涂了,师弟不要放在心上。"
听见马大力竟说起师父不是,言语之间大有维护自己之意,卓少群心下忐忑,不知马大力何意,呆望不语。
马大力又接着说道:"我在制作符箓上还有些心得,师弟如若不嫌我技能低微,可以一起探讨,师弟那个人中英杰,天资,天资,那个,那个天资很不错,有些对符箓的见解肯定会让愚兄有所启发。"马大力本想说卓少群天资聪慧,话刚说一半,忽然想起,天资聪慧与卓少群确实八杆子打不上,于是嘴中磕绊,最后改成天资很不错,虽然如此,对于卓少群来说,也是极大的一顶高帽了。
马大力突然话锋一转,轻声说道:"卓师弟,今有一事相求,不瞒师弟,我最近制作符箓,手头有些紧张,如师弟宽裕,可否暂借一些,以解燃眉之急,下月例钱一到,马上归还。"
"啊!"卓少群听到后,差点一头栽进万丈抱朴渊,千想万想,却不曾想马大力竟然向他借钱,他此行本是去含光殿找至胜真人借钱,还未见到至胜真人,竟被马大力借钱,看来青虚弟子都缺钱啊。
马大力见卓少群面色有异,以为卓少群不想借钱与他,正要开口相劝,一只鞋子忽从侧面飞来,不偏不倚正砸在马大力脑门上。马大力一声惨叫,用手一摸,一个大血包长在脑门上。马大力又惊又怒,正要开口怒骂,却见至胜真人竟出现在眼前,急忙把满口脏话又吞进肚内,扭头便跑。
至胜真人一脸怒色,气呼呼的说道:"兔崽子,骗师弟的钱还罢了,竟然说我老糊涂,我哪里老了,我又哪里糊涂了。"至胜真人用手指着卓少群说道:"少群,你说我老了吗?糊涂了吗?"
卓少群开口说道:"有点。"
"什么?"至胜真人没想到卓少群如此回答,怒道:"兔崽子,我到底哪里老了?哪里糊涂了?你要说不上来,我今天要你好看。"
卓少群答道:"弟子没说师父糊涂,只是说老了一点。"
至胜真人说道:"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老了。"
卓少群答道:"师父的额头上有些皱纹,眼角也有,师父的头发也有些发白。"卓少群正要向下说去,只听至胜真人大喝一声:"住嘴。"方看见至胜真人脸色已由红转青,双目怒瞪。卓少群笨是笨了一些,却也不完全是愚蠢之人,见至胜真人脸色有异,于是紧紧闭上嘴唇,一言不发。
至胜真人强压怒气,开口说道:"你不好好修炼,满山乱跑什么?"
卓少群答道:"我本想去含光殿找师父,却不曾想竟在此地遇见师父。"
至胜真人开口问道:"找我何事?"
卓少群道:"前几日,弟子被师父训斥后,坐在房中细细反思,深感师父说的对。"至胜真人微微点了点头。
卓少群又道:"弟子初涉符箓之术,不知其中奥妙,竟惹得大笑话,被同门耻笑,让师父颜面无光,弟子每思此事,顿觉惶恐不安,此时方知事事未及师父看的深,看的远。"至胜真人脸上已露出浅浅笑容,此刻心中顿起无限温情,却不知卓少群虽不是蠢人,却实是笨人,笨人说话口无遮拦,如今出口成章,倒也是心中所想。
卓少群又朗口说道:"弟子经师父教诲,准备弃休符箓,改学丹药。"至胜真人脸色一鄂,本想说只要心坚志诚,学什么都是一样。但看见卓少峰脸色郑重,也就没有打断他的话语,倾耳静听。
卓少群说道:"弟子炼制丹药,炉鼎、药材均需购买,但弟子囊中羞涩,无力购置,万难之间,忽想起师父。师父为青虚六老之一,每月例钱应是不少,弟子在想师父年龄大了,吃喝又不讲究,平日生活所费极少,如今也无父母赡养,又未曾娶妻纳妾,自然也无儿无女,每月例钱应所剩不少,可否借与弟子购买炉鼎等所需炼制丹药呢。"
至胜真人此时眼冒火光,怒火冲天,恨不得一掌拍死卓少峰,少不了一番跺脚骂娘,足足怒骂了一个时辰,方才挥袖离去。卓少群跪在地上,心中暗想:"不借就不借,何必生那么大的气。"
卓少群站起身赖,正要离去,忽听一少女声说道:"卓师弟,是不是想借钱啊。"卓少群抬头一看,原来是当日在含光殿内的红衣少女,名叫柳沛涵,比他小上一岁,却早入门两年,因此卓少群需称为师姐。
柳沛涵今日身着一身浅绿长裙,细风吹过白皙的脸颊,显得格外俏丽,卓少群正值少年情动期,不由的看的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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