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人武艺出自一师,资质相当,自然功力也是相当,二人比斗多时,黄岳性子急躁,首先发难,暗暗贯注内力于双掌,故招式稍缓,每一掌发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诸葛良也是直性汉子,岂肯落后,双掌贯力,实接硬架,彭彭声中,二人各自喷出一口鲜血,即便如此,仍不顾生死,施尽全力拼杀。
眼看再过不了几招,必定两败俱伤,不可收拾,就在这时,陡见门口人影一闪,那女子已是飞身而出,低喝一声道:“二位师兄,还不快快住手,你们这个样子,存心是想让小妹死无葬身之地了,”二人见她出来,不约而同,同时跃开,再看二人,俱都是嘴角挂着血丝,额头大汗淋漓,气喘如牛,尤其全身颤抖,显然气之将尽。
半晌,黄岳调息完毕,当先开口道:“师妹,你总算出来了,为兄别无所求,但盼能和师妹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为兄死也甘愿,”说着脚下一动,向那女子走近,那女子脸色一变,退了一步,突见人影一闪,诸葛良拦在面前,叱道:“你敢对师妹无礼?须先过了我这一关,说着双指一骈,疾点黄岳腹部“气海”“关元”两处大穴,黄岳双掌一分,欲待反击,不料诸葛良身形一转,快如脱兔,反向那女子跃去,变指为爪,疾扣那女子手腕。
那女子似乎早有警觉,倏地莲步轻移,斜退开去,诸葛良一旦失手,赶忙跨步跟身,指随腕走,紧迫上来,那女子一声轻叱,双袖一舞,秦玉登见眼前一花,尽是一片袖影,把二人牢牢裹住。
黄岳见状,直气得目眦欲裂,暴跳如雷,叫道:“你这混蛋,竟对师妹如此无礼,今日有我黄岳在此,定要把你碎尸万段,以祭师父在天之灵,”说到这里,脚下飞快,闪身亦进入袖影之中,这下但闻掌风呼呼,人影蹁跹,一派热闹气氛。
半响,倏地白影一闪,那女子飞身跃出战圈,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三寸多长的匕首,反指自己咽喉,对正在恶斗中的黄岳,诸葛良二人低喝道:“二位师兄,你们住手了罢,”
二人先时尚不理会,待得偷眼瞥见女子举动,齐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各自跃开,四手乱摇道:“师妹,休要如此,”惶急之情,溢于言表,那女子凄然一笑,哀声道:“二位师兄待小妹之情意小妹焉能不知,但小妹之心,早属他人,二位师兄岂有不晓,难不成非要小妹血溅当场,以死明志,”
说着语带哽咽,几不成声,眼中早已潸然泪下。
黄岳性子较为耿直,自然心肠忒软,见不得这凄楚模样,先是败下阵来,把脚一跺,回转身去,流泪道:“也罢,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最见不得你流泪,先前师父将你许配给我,你就是这般哀求我的,自小我就让着你,不论是什么事,从来就没有违过你的意,你求我,我就只好去求师父,暂时把婚期延后,不想这一拖就是十年,师父临终之际,一再嘱咐,要我好好照顾你,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惦念着那个姓费的,也便死了心,拿你做亲妹妹一样看待,谁不料你与那姓费的先时恩爱,不过一年光景,竟成劳燕,我虽替你惋惜不平,可不知怎地,内心深处,却暗暗地欢喜,庆幸老天待我不薄,居然又把你还了给我,这才来此相会,不曾想师妹仍是芳心不改,也罢,也罢,为兄这一去,定要替你寻回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押到你的面前,他若肯和你好也就罢了,他若有半点异意,为兄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说到这里,再不多言,亦不回头,脚下如飞,飘然而去。
那女子早先听他诉说往事,只听得泪水盈盈,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后来听他说要把那人寻到,又要逼他与自己要好,不禁面色一变,羞得什么似的,暗怪师兄鲁钝,说话做事太也荒唐,欲待阻止,已是不及,黄岳早已飘身去了,那女子心口一疼,泪水越发留得急了。
诸葛良见黄岳去了,自己也是呆若木鸡,二人各怀心思,相对而立,半晌无言。
还是诸葛良打破僵局,两手一合,拱手为礼,双唇蠕动,未语先是一阵泪下,先时不觉,后来泪水流到唇边,方才察觉双眼泪落,不由面现窘态,伸袖一揩,袖口竟被泪水侵透。
那女子把这一切尽都收在眼底,不由芳心大恸,泪水扑簌簌滴个不住,哽咽道:“二师兄,是小妹的不是,”说完这一句,竟呜咽而不能言。
诸葛良也是一脸的苦闷,叹道:“师妹不必多言,你的心事,为兄早该知觉,只是对师妹之心过于沉缅,今日听你这一番话,我也就折服了,但为兄之心,好比日月,只要师妹一天未许,为兄就等你一天,此生永无二心,”说到这里,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形一纵,已在两丈之外,复一纵,不见了踪影。
那女子呆立良久,只是无言泪流,湿透了衣襟,对风而长叹,对月而怅怀。
秦玉躲在树后,不知不觉,也是泪水盈眶,无以遏制,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方才回过神来,再见那女子,仍是屹立不动,面上表情呆板,双目无神,犹如木雕泥塑一般。
秦玉心头一惊,暗下猜度,莫非是她过于悲痛,变得傻了,竟不觉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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