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赵征问孟思媛道:“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称呼,能否见告?”孟思媛本来不愿理他,见他问得恳切,隧道:“孟思媛,你呢?”赵征道:“在下赵征,”孟思媛忽然一惊,诧异道:“你就是赵征?是洛阳的赵征吗?是洛阳王世子赵征吗?”她一脸问了三句,可见心中的惊疑之情,赵征一脸迷惑,说道:“是啊,你认得我?”孟思媛道:“我不认得你,但我认得你的表妹,”赵征更加迷茫,道:“我表妹,”忽然醒悟道:“是我在京城的表妹欧阳荨吗?你怎么给她认识的,”原来京都礼部尚书欧阳战,与洛阳王赵基乃是连襟,二人娶的同是长安大族韩氏之女,于是两家交好,来往甚密,后来两家商议,将欧阳战之女欧阳荨许给了洛阳王世子赵征,当时二人也不过五六岁的光景,时常在一起玩耍,如今都已长成,由于长安离洛阳较远,两家也不似往年来往密切了,是以二人也有十几年没再见面,如今听孟思媛忽然提起,赵征记起与表妹的婚约,登时脸上一红。陡然生出一个念头“我既然已于表妹定亲,怎么还能再爱别的人,”猛觉得全身发冷,犹如怀中抱冰一般,脑中一阵空白。
孟思媛见他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不知他心中想到了什么,竟让他如此痛苦,自己也是一呆,忙道:“你怎么了,难道你已知道,落在“劈山寨”里的那位妹妹就是欧阳荨,赵征一听这话,更是吃惊,大叫道:“你是说那个被黑衣人劫去的女子就是我的表妹欧阳荨?”孟思媛道:“是啊,难道你不认得她?”赵征猛然醒悟,难怪在“醉仙楼”第一次见到她后与秦玉谈论,得知她是一个女子,猛地脑海中就隐现出一个儿时的玩伴,原来竟是自己的表妹欧阳荨,二人幼时在一起玩耍,印象颇深,如今回头想想,果然不错,不禁跳脚道:“你怎么不早说。”
孟思媛道:“我哪里知道你就是她要找的赵征表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就是赵征,”赵征被她说的哭笑不得,思忖半晌,说道:“还是先找到我兄弟秦玉,救表妹之举明天再说吧,你适才说表妹是来找我的,为什么她不在京城尚书府里过安静日子,反而到江湖上来找我?”孟思媛苦笑道:“我与她认识也不过就几天,如何知道这么多,她只告诉我她父亲乃是礼部尚书欧阳战,她出来是为了找你,我问她别的,他却一句也不告诉我了,”赵征见她说得不假,只得长叹一声,继续赶路。
不大一会,来到先前与秦玉所在的山洞,只见洞口处两匹马仍在,赵征点了点头,对孟思媛道:“就是这里了,你随我进来吧,”说完俯身钻入洞中,孟思媛随后跟了进去,赵征四处一望,但见洞中空空如也,竟不见秦玉,他心头一紧,叫道:“怎么不在,我家四弟哪里去了?”赶忙翻身出洞,四处找寻,哪里有秦玉半条人影,赵征大急,纵声叫道:“四弟,四弟,你在哪里……”如此叫了半天,并不见秦玉回应,反引得一阵虎吟狼嚎,良久,空山寂寂,唯有沙沙的风吹落叶的声音和草丛里啾啾虫鸣。
赵征虎目含泪,心道:“四弟年纪幼小,莫不是见我久久不归,他又是个急性的人,按耐不住,便出来寻我,这山中虎狼甚多,难道他已经遭到不测,”想到这里,心头一疼,几乎晕倒,又念及秦忠夫妇的恩情,如今又把秦玉丢了,如何对得起二位老人家,越想越觉秦玉已然遇害,不禁一跤坐倒,放声大哭,多少天来的委屈与悲痛,积压在心头的郁闷与无助,尽都宣泄出来,越哭越响,秦玉的失踪,已使他近于崩溃,再加上这些天来的奔波之苦,宇文承志给他背脊的一掌,腿上刀伤未愈,如此种种加在一起,使他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清晨,有雾,山雾弥漫,万物复苏,秦玉只是觉得有些冷,身体里透着寒意,面颊上更是凉丝丝的,觉得十分的难受,仿佛置身在深水中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他就是不想醒都不行了,于是他醒了,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首先看见的是青草,几乎每棵草上都挂着几滴露珠,更加显示出它的勃勃生机,秦玉笑了,他喜欢青草的坚韧和不屈,纵然在最艰苦的环境里,它仍能不懈的成长,这该是多么伟大的生命呀。
但他抬起头,把眼光稍微放远一些的时候,他不笑了,他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慌乱,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当然就是昨夜滑落的山坡,身后是一棵大树,他就斜靠在树上,而在山坡上,七八丈外,竟蹲着一只吊睛白额大虎,正圆睁着双目,盯在秦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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