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万籁俱寂,偶尔有风吹进屋中,烛光摇曳,映射出宇文承业挺拔的身躯,良久,他终于抬起了头,说道:“好吧,我再去探一探,此番再去,恐怕不易得手,”那女子又是欢喜,又是感激,流着泪点头道:“谢谢你,”继而又露出关切之色,柔声道:“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宇文承志见她说话恳切,显然发至肺腑,不觉深为所动,向她微微一笑,转身大步而去。
此际丑时刚过,正是一天中最沉静的时刻,所有人都陶醉在梦境之中,宇文承业轻轻掠出房门,一阵夜风吹过,仍有透骨的寒意,可他内外兼修,数载练剑,岂是一般人可比,也就几个起落,快如流星赶月一般,已飞身到了宇文承志窗下,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来到此处,他现在所在的方位,正好就是上次所处的方位,可他深知,屋中的人已不是先前的柔弱少女,取而代之的,已成了剑法高绝,性格倔强的白衣女子。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它的变化无端,竟是如此的耐人寻味,令旁观者都乍舌不已,而最得意的,当然是宇文承志,当他捅破窗纸,定睛往里观望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当然就是宇文承志,他的胞兄,一个不折不扣的淫贼,至少是一个有**的嗜好的人,但他毕竟是他的胞兄,“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这句话不知出自哪位贤者,但这位贤者之贤,可谓荒谬的很,他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另有别情,要不就是他没有妻子,看见别人有他眼红,或者因为他说了这句话,他妻子嫌弃他,就把他脱去了,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后人也不便深究了。
总之,宇文承业虽然胸怀大业,但他不是那位荒谬的贤者,他不会因为哥哥的错误而姑息养奸。
宇文承志在笑,奸笑,在一张崭新的靠背椅上,坐着被绑缚着手足的白衣女子,只听宇文承志笑道:“你不要在妄想着能走出此屋,在下是个懂得怜香惜玉之人,不如顺从了我,定叫你快活似神仙,你说好不好?”那女子竟然毫无所惧,处之泰然,冷笑道:“似你这般**,居然说怜香惜玉,岂不大大的辱没了这四个字,”宇文承志微现怒容,冷冷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所依仗的,不就是天山的九天玄女吗?须知别人怕她,我却不怕,”少女一怔,道:“你这人虽然粗鲁,的确不笨,你既然知道我是九天玄女的弟子,还敢对我无礼,你不怕我师父找上你吗?”
宇文承志哈哈大笑,道:“在下既然做了,就不会怕,再说了,苏武娘又怎会知道你在劈山寨,”少女满脸鄙夷不屑之色,冷笑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我脸上又没有刻字,”宇文承志笑得更加的欢畅,说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苏武娘的弟子,而且你的身世姓名我都尽知,你信不信?”少女道:“洗耳恭听,”宇文承志得意之极,“你就是最近江湖上颇有些名气的天山后起之秀“小玄女”孟思媛,是也不是?”他把头略低,死死盯住少女双眼,她的眼太美了,那是一双又圆又大又亮的眼睛,透着一股摄人的妩媚,令他遐想连篇,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闯了进来,拿刀砍下他的头颅,恐怕他都毫无所觉。
少女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孟思媛,你还知道什么?”宇文承志抬起头,幽幽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父亲应该就是户部尚书孟有德吧,”这下孟思媛着实吃了一惊,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须知她官宦之女的身份,从不曾向外言传,江湖上只知道她是天山弟子,极少有人知晓她的出身,不料竟被宇文承志一口说破,岂不令人匪夷所思。
宇文承志更是得意,说道:“这又算得了什么,隋朝的大小官员,文臣武将上千人,他们的底细,没有我不知道的,你信不信?”孟思媛苦笑道:“你到底是谁?”宇文承志道:“你知道后周赵王宇文招吗?”孟思媛淡淡道:“你是宇文招之后?”宇文承志拍着胸脯道:“不错,在下宇文承志,宇文招就是我爹,”孟思媛低头喃喃道:“原来如此,你们要兴周灭隋,夺取江山,难怪,难怪……,”
突然身形一挺,跃了起来,伸指一点,宇文承志万料不到她竟能挣脱绑绳,跳起身来,那绳子可是他“劈山寨”的镇山之宝“金丝软箍”,宝刀宝剑都不能斩断,不想孟思媛竟能挣脱,他哪里知道,孟思媛自幼练就“缩骨功”,正好在此派上用场,得脱此难。宇文承志猝不及防,被她连点在“天突”“人中”“气海”“环跳”诸穴上,登时瘫坐在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孟思媛格格一笑,说道:“任你奸是鬼,还不是吃了老……,”忽然顿住,她本想说“老娘”二字,可她毕竟是大家闺秀,虽然自幼习武,也曾闯荡江湖,然而终是少女心性,这“老娘”二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于是伸腿踢了他几脚,狠狠道:“现在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吧,按你平时的作为,杀你一百次都不解恨,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姑娘又不喜欢杀人,今天就放你一马,”说着自墙上取下自己那柄佩剑,向倒在地上的宇文承志做了个鬼脸,然后打开后窗,跳了出去。
宇文承业在窗外尽都看在眼里,幸得孟思媛没有下手杀宇文承志,如若她要下手,他岂能不管,不觉也是手心沁汗,暗想:“这女子虽然野蛮,心肠却也不坏,其精灵古怪之处,颇为可爱,如果这时进去解开大哥穴道,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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