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朝堂上永远不会缺少争执,在已过不惑之年的燕文宗眼里这些争执早已平常。他早已不是那个曾经被这些臣子们牵着鼻子走的年轻的皇帝了,也不是那个会在退朝之后因为朝堂之上的难堪而在文心阁大发脾气乱丢东西的“幼帝”。二十八年的时间早就让他学会了如何去成为一个好的帝王。如何成为高高的龙椅下那个掌控大地的男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双鬓已略有斑白的文帝的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臣子们,看着跪倒在面前的将头深深埋下的大学士宋谦。嘴角发出的一声轻哼打破了这大殿之上暂时的沉寂,
“宋谦,告诉我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说出这样的话的”。这位洪涛武略的的帝王轻轻的从他的王座上起身,面无表情的话语不仅让面前跪着的大学士更加感觉惶恐,也让他有深感无力。就算早就知道说出这样的话之后会引来君上的震怒,可是真的面对这样的质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心里准备还是不足。
“臣惶恐臣惶恐啊陛下,老臣也只是就事论事,自先皇以来我秦淮士子和那些南蛮……噢南方士子一直都是分试,如今同试,实为大大的不妥啊”。说完这话,我们的大学士还是感觉后背一阵发凉,额头上也冒出一颗颗冷汗。估计今天不仅是要把陛下得罪,这朝堂之上的南夷们下来也不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自己呢……
‘这出头鸟还真是难啊,估计一不小心以后连出头的机会都会没有’。一念至此,宋大学士将头埋的更深跪着的姿势也越发的的标准。而这些心里的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毕竟相比于得罪‘文相’似乎得罪皇上和那些南蛮们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朕决定的事,谁也不能改变,宋谦你也给我在家反省半个月再来见我。”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而这金殿之上的江湖也是黑白分明,当年燕太祖靠着手中的刀将汉河这一片广袤的大地命名为燕的时候,在这朝堂上很大部分都是那些跟着他四处厮杀过的“屠夫”们。根据那时候有幸把守宫门的侍卫们的传说,那时候整个盛京都弥漫着一种煞气,空气中似乎也总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每次上下朝的时候总会带起一阵无名的阴风。在那些老的学士眼里,肯定是那些被杀的冤魂的怨念所造成的。所以那个时候大概是不存在江湖,毕竟那些文官学士都好似弱不禁风,在那些以杀止杀的武官面前似乎多说几句话都会心神受损
那时候的朝堂称不得江湖,毕竟江湖不是几个杀人的主的私人恩怨,不过好像那个时候所有的文官学士都会受到那些大老粗们的折磨。乃至于到了后来,那一个个的屠夫被一个个发配成为镇守大将的时候,当盛京的天空总算是浩浩晴天的时候,那些被压迫过的学士们也终于开始一个个开始蹬鼻子的爬到武官的脸上
文武不和,最大的国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演变成这朝堂江湖上的主旋律。
到了燕文宗的时代,抛去本来就是从未看对眼的文官武官,以秦山为界,南北士子的相争也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界。甚至已经不能用文人相轻去形容,在北方的那些读书人眼里的文人也只有他们,而秦山以南的那些所谓的读书人只不过是披上了一层读书人的皮,他们骨子里永远都是只会用武力,脑子里缺根筋,心里的还缺心眼的南夷……
而事实上,当年随太祖征战四方的大将们,撇开那些南夷们,似乎就没有几个能拿的出手的将军;而且每一次的战役,冲在最前面,跑的最快,喊得最凶的绝对是来自秦山以南的士兵们。南燕好勇,甚至在他们眼中太祖完全是靠他们才能完成一统大业,而那些北方的书生们也只配在后面压压粮草而已。
“呸,这群只知道打仗杀人的蛮子们,不是我们出谋划策、运算千里他们早就该去和阔别多年的父母团聚了”就算是这样恶意的咒骂在北燕人口中也显得文绉绉的,没有一点力度,似乎自然段少了一种力度和精神。但即使在这样的心态下,就算南燕人说的似乎真的有那么些道理,他们也是坚决不肯承认南燕人的话语。
‘我们北方的儿郎们也将头颅抛弃在这里,我们北方的儿郎们也将热血挥洒在这里’。就算那时候这样的话语会换来那些南蛮子们沙包大的拳头,以至于体无完肤的时候他们便会将这样的话语在心里默念,以至于来达到某种精神上的满足。而且以后也依旧会时时刻刻的警惕自己的头颅和鲜血不要留在这里才好。
家里还有美娇娘,儿盼父归乡。
抱着这样的念想,有着那些无所谓鲜血的儿郎将们。那招展的旗帜依旧高悬汉河口畔,高悬在滁州、秦山和盛京。高悬在每一份土地上,高悬在所有燕人的心中。
等到刀枪入库,止戈散马。迎来休养生息的时刻。那些五大三粗的南蛮子们也开始咬文嚼字去入学考试想去博得一番功名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可以用武力去征服任何一处疆土,却不能征服那小小方寸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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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庆元年,太祖武宏重开科考,燕十三州考生一千三百七十二人,共取三榜二百一十三人。秦山北七州录考生二百一十一人,秦山南六州录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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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庆九年,燕十三州考生三千八百九十九人,取三榜六百五十人,北七州录五百十三人;南六州录一百三十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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