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隐阁二楼一间布置典雅且朴素的房间里,院上正悠闲端坐在玫瑰椅上浅品茶点,身旁茶几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特色的糕点,碧灵则恭敬地站立一旁额头低垂,一头秀发柔滑披下遮挡住了半边脸颊,在灯火的照映下显得不那么真切起来,从进房间开始两人就没有一句话的交流,各自思量着心中的开场白。
良久院上语气森然道:“你现身居此处艳儿可是逼迫你接客了?”说完一丝寒气透体而出让人不敢直视。
“和妙姐姐比起来碧灵此番待遇已然很知足了,祝阁主并无逼迫之意,一切都是灵儿心甘情愿的。”说完碧灵不觉间垂下头去,声音一时沙哑道。
“胡闹!”院上听完怒上心头一拍茶几脸色阴沉的可怕。
“灵儿……你,心里可有怨我?”院上突然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碧灵惊异抬起头满脸彷惶之色与院上对视起来,注视着院上关切自责的眼神,眼泪一下不由分说轻轻划落下来,悄然间又把头深埋了下去,让人感到一阵凄楚可怜之意。
“灵儿!至我在广陵渡拾到你后带到身边已有多少岁月了?”院上轻摇下头放下手中的蟠螭纹杯问道。
碧灵听罢全身一颤,轻咬嘴唇小声道:“七年零六个月。”
院上听闻抬起头来轻叹道:“是啊!我都记不清了,那会你才满五岁,不知父母是谁也不知自己身世,被天残双怪所擒要挖你双目残你四肢在收作徒弟,所幸我路过及时把你救你,之后一直待在我身边尽心服侍着我这老婆子,把我当生母般赡养,但我却从来没有给过你想要的。”
碧灵听到这里双眼不觉湿润难奈,强忍着哽咽起来。院上望着少女两眼迷离言语低沉道:“在你十二岁那年的内院武比上,因资质好根基稳被姜儿看中选为侍女,这一晃就是三年。在这三年间与妙儿侍奉其左右,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为母也很少关心到你,这点却是我的不对。”
紧接着院上神色一厉问道:“但让为母不明白的是你与妙儿两个为何会做出暗伤室主私夺功册的事?难道尔等不知本院最忌讳的就是侍女心怀不轨偷盗叛主之事的发生?一经证实无不扒皮削骨,抽筋俸蛊;至本院接手以来还从未有过此等事情发生。换成谁我都不会多问闲理,为何偏偏是你?灵儿,能告诉我实情吗!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人确实会变但你不会,所以我不全然相信一面之辞。”
碧灵此刻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却又无从辩白;一时既万念俱灰起来,脑中不由产生轻生之想才对得起此人的养育栽培之恩。院上心有所思并未注意到薛碧灵的反常之态,“先不论倚翠院来,单说我与你形同母女,相依为命这多年来你的品性我是清楚不过的,你若真想学上乘武学大可前来找我这个作母亲的,又何苦和妙儿两人去偷取那乾坤双鉴!你这样做不止放弃了为母,同时也放弃了你自己。”说完院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神情一时黯然几分下来。
“母亲!我……我,灵儿。。。”只见碧灵话到一半神色突然一正猛地转身向房内桌角一撞而去,不显丝毫犹豫之色;院上神色一凝右手鬼魅般探出对准榆木桌一掌飘去。耳听噗的一声,碧灵去势不减撞向榆木桌应声而倒,所趴之处木屑飞扬,既看不出一丝原本的摸样出来,可见功力之深厚到了何种地步。
院上面色冷然,口气冰寒道:“若要你死你自问能等我到归来站于我前于我对话?恐怕尸首都找不齐了吧!既然你如此妄视自己,我之前的所作所为一心护你难道就为见证你的忠孝仁义不畏生死以视清白么?”院上说完一拍茶几起身怒道。
碧灵缓缓起身面如死灰,心中纵有万般愧疚却也始终不吭声一下。
院上心知这丫头坚强隐忍的性情,有股子倔气从不耻于辩解什么,对错黑白主观强烈,没少在这上吃亏,若非她明里暗里多加照料,就生活在这烟花是非之地下场可想而知,本想在远离俗事的武儿那里多少会安稳些,不想却出这事让人摸不着头脑。正因知其为人才不得不力排众议护其周全,院上思及此不由哀叹莫名。
“不管你们当初本意为何,先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与我听,中间不可有半分隐瞒;若非收到飞鸽传书事及到你,我也不会日叶兼程赶了回来,这八个丫头除去轩儿与莫儿无一是心慈手软之辈。倘若曾本院不在狠下心来施以毒计与你,你就算不当场死亡也与活死人相去不远了,为母也会抱憾终生。”院上脸色随之一松亦眼神一厉道。
碧灵内心暖流遄急,一扫脸上的忧郁,脸上洋溢出了久违的微笑出来,在看院上不觉塌实了许多。
院上起身扶住碧灵安置在自己所坐的玫瑰椅上,“好了,我们母女间也无须遮掩什么,就算你与妙儿当时真存此祸心现在也一五一十说与我听,之后我在做定夺,无论怎样都不会有人敢在加害于你了。”“是的,母亲大人。”说完碧灵就欲起身述说一切前因后果却被院上按住肩膀示意其坐着说,随后渡步到了屋内唯一的一张画像前陷入了沉思。
碧灵犹豫片刻徐徐说道:“整件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姜室主远赴西域后重伤而回那次说起……”
“西域?”院上面色一惊问道。
“是的,母亲,姜室主一生痴迷天下各种武学生平罕逢对手,去年的正月十五那天恰巧北武林的孙盟主强闯玉泰岭要见母亲一面,却
喜欢嗜者天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