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坦白倒是让宁致远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紫you阁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审视的目光看着下面跪着的人,“你知罪,你可知罪有多深。”
柳中书依然淡定的平视前方,即便上面有宁致远压力重重的视线,他却也没有半分迟疑。仍然看着地面的方向,似乎在考虑对策,眼神却又平静无波。
只听到他淡定而又平缓的声音说道,“臣不该派人假扮吴家兵,打扰百姓生活。反正臣的女儿已经获了罪,皇上迟早会对臣下手,臣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柳中书一言一边说了自己的罪行,一边却又指责了宁致远对他施压,他缓缓的抬起头来。人在中年,他满脸苍茫,光从脸上的线条就能看出来他经历的风霜要比宁致远深厚。深邃的目光盯着上首坐着的宁致远,眼底闪过的神色带着十足的笃定,似乎这件事原本不是他的错,而是宁致远冤枉了他一般。
这种感觉让宁致远很不爽,错在谁就是谁,他向来不做无把握的事情。但是却被柳中书的目光盯得几分心虚,他冷哼一声,目光又冷了几分。压下心中的想法,目光冷冽的盯着柳中书的眼睛,却从他浑浊的眼珠里只看到了平静得如一汪泉水。
宁致远眉心微皱,就听到柳中书继续说道,“臣原本是打算好好效忠皇上的,毕竟舍妹罪不可赦,却还是被皇上的宽容之心容下了,即便只是在甘露寺住着,却也依然是以上客的身份。”
听他娓娓道来的话,竟然感觉到他苍茫的嗓音中带着几分不舍,“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单单容不下微臣,微臣自认在朝堂之中安分守己,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皇上的事情。虽说这件事情事出与微臣,却也是百般无奈之下才做出来的决定。皇上何不做个详细的调查过后,再来定微臣的罪呢。”
听到他这一番话,宁致远顿觉可笑,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言论,原来不过是为自己找借口。想着。宁致远冷哼一声道,“无奈你有什么无奈的,难道说你去破坏百姓安逸的生活,还是有人刀架在脖子上逼你的不成。”
柳中书摇摇头,淡定的否认道,“不,皇上只看到那些百姓的生活不能安逸,难道没有注意到,那些人之所以能够继续安逸的活下去,只是因为微臣派去的人将他们周围破坏他们安定生活的人给摆平了。让他们有了保障,从此才能衣食无忧吗”
宁致远怒道,“荒唐”
信口雌黄的能力还真是数他无谁了,派兵到百姓家中烧杀抢掠,回头还来邀功。
他声音中饱含着盛怒,让柳中书顿了顿,随后一副大义赴死的模样,“臣的话说完了,皇上要杀要剐请便。”
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倒更像宁致远不听人言,擅自论罪了。宁致远剑眉微皱,顿了顿,盯着柳中书一脸淡然的神色。顿时恨不得立刻把他给收拾了,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若是不能连根拔除,那光除去柳中书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宋北辰,却见他也是一副深思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边随着自己的想法来做好了,“来人,把柳中书压下去,择日再审。”
一声吩咐下,若谷立时便派人上前,将柳中书双手反剪子啊身后,压着他出了大殿。在有人上前来押住柳中书时,宁致远刚好转身,于是便忽略了柳中书嘴角溢出来的那抹笑意。
阴险,狡诈,得逞的笑意。
柳中书被人压下去,而那两个被宋北辰带进来的人连忙喊道,“皇上,求皇上饶命,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刚刚一直忽略了他们,他们就觉得这件事情与他们再没有关系了。反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皇上和柳中书两人的矛盾了,再怎么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去了。
但是偏偏,宁致远还想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的话,就必须要有他们的证词。当然,也不是光凭他们一面之词就能判定所有的事情的。
白了他们一眼,宁致远冷道,“一并带下去。”
等到吵吵嚷嚷的大殿之中变得安静下来后,宁致远注意到宋北辰紧拧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站在一角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致远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有了宁致远突然打断,宋北辰回过神,脸上带着痞痞的笑容,“我不用怎么看,你是皇上,事情到底怎么样该由你决定,你原本的计划是怎么样直接按照原先的计划实行就好了,不必有太多的顾虑。”
说完,宋北辰便行了行礼,转身出了大殿。留下宁致远一人在案前,过了许久,终于提笔开始批阅放在桌上的奏章。宋北辰这么说,然而让他松了口气。
如此说来,那他便没有判断错误了。柳中书绝对留了个后手,若是不加以防范,绝对不堪设想。
至于事情到底怎么样,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他其实并不必苦恼。
想着,他便将心中的想法都压制下去,专心批阅奏章。时间不知不觉的在指缝间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也渐渐的暗下来。
门口却突然传来动静,若谷从外面缓缓走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道,“皇上,有人去牢狱中探望了柳大人。”
宁致远握着朱笔的手顿了顿,果然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放下笔,他问道,“有看清楚是谁吗”
若谷摇摇头,不敢肯定,“那人带着斗笠,穿着黑衣,但是身形与安温之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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