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致和苏梦忱赶上来。
秦陵就在眼前,那些守在秦陵口上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一道人影蹿了进去。
即便已经忘却,但是,骨子里的所有,又怎么能忘记?!
莲萱的泪突然又落了下来,她真想抬起手,摸摸他的脸,握握他的手。
“无忧,马上就好了。”
“无忧,无忧,你等等,马上就好了。还记得四年前我们说过的话吗?我们要永永远远的在一起,然后每天看着这个国家的太阳升起来,然后生儿育女。我许诺要将整个宋国都种上无忧草,死后将骨灰撒在那无忧草上,永生永世都不分离的。”
莲萱张开嘴唇,想要呼喊,但是却任何声音都发布出来,只觉得他一声声的咳嗽声仿佛落在自己的心底里一样。
他转开自己的头颅,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咳嗽。
那温软的唇放在她的额头,深深的呼唤着,然后,便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无忧。”他低下头来,迎着风,将唇轻轻的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少女靠在他的怀里,隔着薄薄的衣衫,只觉得身后的那个身体消瘦的不成样子,她甚至还能感受到他身体上的伤口,一瞬间,极致的疼痛涌上心头。
而在前方,连轩紧紧的将莲萱抱在怀里,哪怕马在疾奔,然而却疾奔不过此刻的心境。
贺子归急忙召集羽林卫,然后也朝着秦陵奔去。
宋晚致点了点头,然后落在马上,便和苏梦忱一起朝着秦陵走去。
自己前去只能添乱,但是得了这么一声“平平安安”,仿佛便有了保证。
“平平安安”四个字戳入谢池春的心底,她垂下了眼眸,点了点头:“好。”
宋晚致走上去,然后道:“前行危险,你暂时在这里带着。我们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宋晚致转身看向谢池春,她身受重伤到现在,却是半点也动弹不得,她着急的看着宋晚致,然而却根本没办法站起来帮忙,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的,没有谁比他更明白,哪怕现在连轩满身是伤,不知死活,然而却是他这么多年活的最欢快的时候。
贺子归一愣,沉默了下去。
宋晚致看着贺子归,然后看向连轩的背影,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假于他人手的。”
将无忧姑娘拿给他带着又不会少了一块肉!
贺子归气得差点吐血!
他说着,脚尖一点,落在马上,将少女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朝着秦陵疾奔而去。
“不碍事。”
连轩略微定了定身子,他的伤口已经再次凝结,一张脸已经没有丝毫的血色,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倒下,但是却又是任何的时候都不会倒下。
贺子归在旁边看的都快跳起来了:“陛下!你的伤!你还想不想活呀!”
连轩点了点头,然后将莲萱打横抱起。
他说着看向连轩,道:“带上她,一起去。”
苏梦忱负手道:“他往秦陵去了。”
他的目光落到莲萱身上,接着,飞快的的一闪,然后朝着远处掠去!
韩梦宵咬碎了银牙,然后冷冷的眯起了眼睛,接着怒道:“好好好!你们让我不快活!我也休想让你们快活!”
苏梦忱道:“在下倒是不知道,圣人之体还能自称弱者的?刚才前辈所做之事情可没有恃强凌弱的感觉吧。”
他愤怒而无奈的看着苏梦忱,怒道:“你们苏家人就是这样恃强凌弱的?!”
苏梦忱伸出手,一挡,韩梦宵疯狂的脚步便一停。
但是他又如何扑得上来。
“闭嘴!闭嘴!本皇最美!本皇才是天下最好看的人!你这个丑女人!闭嘴!闭嘴!”他的双目赤红,然后朝着宋晚致疯狂的扑来!
宋晚致冷冷的道:“当你用言语污蔑阿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闭嘴?凭什么要我闭嘴?韩梦宵,你想不想知道你还能活多久?你那张脂粉涂抹下的脸又能有多少的皱纹?!你,丑陋不堪!”
心底最深处的伤疤被揭露出来,他几乎要疯了:“闭嘴!你给我闭嘴!”
而琴皇感受到周围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一个圣人,竟然连子孙根都没有。
人们听着宋晚致的话,看着琴皇身上那衣服,还有脸上的脂粉,响起他尖利的声音,眼底纷纷怪异。
面前的男人不知年岁,但是肯定不小,但是看起来也不过三十许人而已,容颜美丽到难辨雌雄。
他,竟然是太监?
少女的声音宛如刺刀,一声声插入那琴皇的耳朵里,所有人都随着少女的话语而惊诧的看着琴皇。
少女的眼神如刀,逼着他,冷笑道:“要我说清楚吗?你早就和宫里的太监一样了,怎么,还拿什么来人道?你要不要低头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涂脂抹粉,声音尖利,便是连个女人都不如,怎么,还想欲行不轨?卑鄙无耻?!”
宋晚致冷声道:“还要我再说一遍么?我说你,琴皇韩梦宵,不能人道!”
而琴皇听到少女最后的一句话,早就炸毛,顿时尖叫起来:“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少女的眼神冰冷如铁,手里的剑挑开,第一次如此明显彰显出她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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