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妈,真的。”我赶紧拒绝了,仍心有余悸,“幸好只是个梦。”
三叔公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师公(即道士),哪家死了人,哪家的娃晚上哭闹睡不着觉,都会去请他来“做法”驱邪。
“你真的确定不要……”妈妈狐疑地看了看我,“好吧,那就快起来吃早饭了。”
“嗯。”我红着脸赶紧下了地,故作矫情地跟妈妈撒娇,“妈,今早吃什么?”
“那你想吃什么?”老妈不答反问。
“我想、吃臭豆腐!”我故意开了个玩笑,明知老妈不可能给我做臭豆腐吃。
那时候,就连四分钱一块的臭豆腐在农村也是奢侈的玩意儿,除非赶集不然是买不到的。
只有在城里,才能随处可见。
“那玩意儿有什么好?黑乎乎的、又臭烘烘的。”老妈果然皱眉了,“既不营养又不健康,坚儿说得对它就是……”
“知道!垃圾食品是吧?”我学着老大的口气重复道。
“知道就好。”老妈笑了,“就浪费钱。”
“唉!那就换烤□□?”我继续忽悠着老妈。
“看来你梦还没醒。”老妈白了我一眼,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只有面条、外加荷包蛋!”
“嘿嘿……其实,这才是我最喜欢吃的。”我干笑几声。
穿过堂屋,来到厨房,见一轮红日正在天上冉冉升起,满天都是灿烂的朝霞,太美了。
谢天谢地……我在心里祈祷说,我绝不能让那个恶梦变成真的。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有点心不在焉,那个“落榜”的恶梦始终缠绕着我,也影响了我后来的生活。
既然,感情是那么不可靠的东西,我还是先不考虑它为好……
而为了不让那个恶梦主宰我的人生,我故意冷落了《窗外》也冷落了我曾经最爱的台湾女作家琼瑶,而改为一整天除了吃饭就守在房间里不断地做习题集。
“云儿、云儿、云儿……快出来!”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我正在房间里整理着散落一桌的各种作业、习题集,把它们装进自己的背包里,准备去乡政府赶下午三点半的公交车回学校去,忽然听到妈妈在外面一个劲地催我,“快看看谁来了?”
奇怪,会有谁来呢?这个时候。
周朝吗?不会吧?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他,我不会搭他的车的吗?
那还会有谁呢?总不会是白薇吧?全寝室就她跟我关系铁,除了她,我想不出这个班级,不应该说是这个一中现在还会有谁会有兴趣上我家来找我。
可是,可能吗?从她家到我家好几十里地呢!
再说了,那时的公交并不多,每个乡镇一天能有两趟公交就阿弥陀佛了,她要来也应该是上午才对啊……
我摇摇头,放弃了猜想,胡乱把剩下的文具盒也塞进背包里,急急地跑了出来。
“白薇?怎么是你?”然而,真相就是你越认为不可能的偏偏变成了可能,看到白薇的背影那一刻,我发誓我真的、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惊讶吧?怎么?不欢迎我来?”白薇调皮地转过身来,微笑着站在老妈的旁边撒娇地,“阿姨,云丫是不是嫌我碍事啊?”
“不会的,怎么会呢?她一回来,整天就是白薇长白薇短的,昨天我还跟她说呢,叫她什么时候也邀请你来我家做客,好让我也知道知道她整天嘴里叨着念着的白薇到底长啥样儿。呵呵。”妈妈一脸慈爱的表情,就好像白薇是她的另一个女儿。
“那、阿姨,你现在看到了,有没有失望啊?”白薇故意逗老妈,“阿姨要说实话哦!”
“怎么会?就跟我的另一个女儿一样惹人爱。”妈妈轻轻地捏了捏白薇的翘鼻梁,笑道,“长得又白净又漂亮。”
“真的?”白薇夸张地尖叫一声,“那、阿姨,您就收我做您干女儿好么?干妈、干妈、干妈……您快答应啊!”
“哎、哎、哎……”我没想到,老妈居然就这样应下了。
而后来,白薇也一直和妈妈以干妈、干女儿相称,直到我们关系破裂她也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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