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的,黑暗的小径上,舒晓佳觉得自己前面有个人缓缓的走着。他的姿势很奇怪,似乎是在跪着前行。她听说过那些虔诚的朝圣者经常会一路叩拜,以显示自己的诚意,可是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又会是谁呢?
舒晓佳乍着胆子一点儿一点儿的挪了过去,她故意高高抬脚,重重的落在地上,试图用脚步声惊动前面的人,趁他回头的时候和他搭讪。可是那人却半点儿反映也没有,继续保持着那种怪异的姿势,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遗忘了。
“吭,吭吭!”舒晓佳只好故意的弄出声响,然后快步走上去,怯怯的站在那人身边,小声的问,“您,您好,请问,附近有没有公交车站?”
那人似乎听到了舒晓佳的话,停止了动作,却依旧没有转过头来。舒晓佳想,既然他听到了,自己就有希望了。她试探着又问了一句,“您,您知道吗?”
“嗬,嗬!”不知是粗重的喘息还是对舒晓佳的回应,那人口中发出一连串异样的声响,既像是野兽的低啸,又像是地狱魔音,让舒晓佳听的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有种想要转身就逃的感觉。那人却在这时猛的发出一声怪笑,转过头来了!
“啊……”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舒晓佳本该有着比常人更稳定更坚强的情绪,但从噩梦中醒来的她懊恼的发现,自己今天又要迟到了。急急忙忙的洗漱过后,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去上班了,一整个上午她都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
午饭时后安易来接她吃饭,一眼就看见眼下的乌青。做为舒晓佳的御用男友,安易体贴的帮她点了两个清单可口的素菜,舒晓佳报以微笑,轻声说,“还好你记得我精神不好的时候喜欢吃点儿清淡的,昨晚那个梦实在搞的我没胃口。你先坐一下,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回来!”
这间餐厅的菜色丰富,舒晓佳经常光顾,所以对于这里的环境还是很熟悉的。餐厅的洗手间隐藏在安静的一角,舒晓佳用冷水洗过脸,觉得心情好了许多,镜子里的女孩儿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大而明亮的眼睛,只是两个熊猫眼实在煞风景。
她梳理情绪,转身走了出去。可就在她经过通往后厨的那扇小门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噪杂的喧闹声。舒晓佳好奇的转身去看,几个穿着雪白厨师服的人正从里面追了出来。
看着他们忙里忙慌的样子,舒晓佳不禁觉得好笑。可与此同时,她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扑腾扑腾的跳着,隐隐还有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儿。舒晓佳连忙低头去看,这一个不要紧,吓得她整个人晃了几晃,差点儿当场晕厥。
那个弄出骚动的东西竟然是一条被开膛破肚的活鱼!鱼身上的鳞片已经被刮的七零八落,露出皱皱巴巴的鱼皮。被利刃划开的腹部正淌着黏糊糊的黑红血液,肚子里的肠肚鱼籽全都流了出来,随着它的扑腾,在洁白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舒晓佳看的浑身发愣,颤抖着尖叫一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眼前的场景并没有随着眼皮的闭合而结束,她看到一片昏黄的事物不住的晃动,那条血淋淋垂死挣扎的鱼几乎就贴着她的脸!
正在等菜的安易听到她的惊呼,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住,他猛的站起来,连带翻了椅子也不知道。安易三步并作两步直奔洗手间的方向,却看到舒晓佳歪歪斜斜就要倒下去。好在他手疾眼快在身后揽住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冲闻讯而来的厨师怒喝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怎把鱼弄到这儿来了!”
他的声音很大,惊的大堂经理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满脸歉意的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就差当场跪下以身谢罪了。安易看着怀里脸色苍白如纸的舒晓佳,几乎咬碎了牙才把已经提到嗓子眼儿的怒火压了下去,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扶着虚弱不已的舒晓佳走出餐厅。
远离了那股难闻的血腥味,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舒晓佳渐渐恢复了正常心跳。她抬起手在面前挥了挥,似乎想赶走心底的灰色阴影,却碰到了安易的手,顺势蛮横的扯过来揽在怀里,苦笑着说道,“没有胃口吃东西了,昨天见过那么多尸体,今天又看到血淋淋的大屠杀,人家是命犯桃花,我是命犯杀戮呀!”
昨天是所有上班族都期盼已久的周末,安易按照惯例到舒晓佳家做义工。两人的午饭以两袋方便面和四只鸡蛋草草结束,却遭到了安易的强烈抗议,他可怜巴巴的说,“亲爱的女王大人,毛主席虽然号召咱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是劳动人民的肚子里实在没有什么油水,所以经过非常慎重的考虑,我决定罢工了!”
说着,他一头倒在舒晓佳宽大柔软的床上,顿觉阵阵无力感袭来,不由自主的拉过毛茸茸带着女性馨香的毯子,连同脑袋一起蒙住,就要昏昏欲睡。
其实舒晓佳并不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子,生活在单亲家庭里的她可谓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做饭这种小事实在不值得一提,况且她还有个做过大厨的父亲,即使是清炖狮子头糟溜鱼片这种颇费功夫的菜色也做的像模像样色香味俱全。可是上天给了她这种天赋的时候,也附赠了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她对做菜用的食材有着不可抗拒的恐惧感。
有人害怕密集的物体,有人害怕密闭的空间,但舒晓佳怕的却是失去生命的东西。虽然她是唯物主义者,对灵魂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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