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红艳艳的毛发。这就说明小狐狸没有去黏他。
这意外地让我心情好了不少,情不自禁地在小狐狸脑袋上摸了一把。
小狐狸不知缘由,还扭头奇怪地瞥了我一眼。
我就当没看见她刚刚这一眼,继续问这位老爷子:“您说的朋友,莫非就叫做汤姆·拉科斯?”
老爷子笑得眉毛都抖了一下:“是的,我们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住院了,我总该来看一看的。”
……哪有来看望重病的朋友还面带笑容的。
我保持着面上的假笑,说道:“汤姆现在还没醒,您要是等不及可以先去看看他,等他醒来我会告诉他您来过。”
“哦,那倒不必了。”老爷子笑着站了起来,“不过年轻人,我不得不说啊……”
“什么?”
老爷子脸上有着奇怪的笑容。他向我弯腰施了一礼:“年轻人,你有位一位很了不起的狐狸姑娘。”
我情不自禁地低头看看小狐狸,正好她也在看我。
就听老爷子又说了:“离别总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你会更喜欢哪一个。”
……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离别总是必然的”?
什么“更喜欢哪一个”?
他话音一落,我抬起头来,但眼前已经不见他。
我愣愣地望着空荡荡的眼前,好一会儿才再看向小狐狸。小狐狸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斜向上翘起的眼角略带深意。
“你会离开我吗?”我问她。
不会说话的小狐狸似有话要讲,却说不出来。最后只是把小小的爪子盖上了我的手背,她的爪心又软又糙,到时很温暖。
我觉得我真应该嫌弃地撇开那只碰过医院器械的手。
可我就是不舍的。
“走了,我们去看看汤姆。”我说着,抱着小狐狸站了起来。
而小狐狸不太喜欢被我抱着的这个姿态,她伸爪子抓着我的衣服,轻轻松松爬去了后背,又挂在我后背上冒充背部挂件。
……她还挂上瘾来了。
我也不管她,只是任由她挂在后面,走回了房东先生的病房。
巧了,房东先生刚刚醒了。
医生和护士小姐正在给他做检查,他忙里偷闲,朝站在门口的我笑了笑,有几分没心没肺的意味。
我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忘了一件事。
于是退出了病房,掏出手机,翻找昨天才添加进手机联系人里的那个c打头的名字。
等医生和护士都走出病房的时候,我才走进去。
房东先生看到我,有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辛苦你了,吉米。”
我冲他扬扬手机:“没什么辛苦的,我刚刚通知了克丽丝你住院的事,她在电话那边哭起来了——不必谢我。”
房东先生:“……并不想谢你。”
挂在我后背上的小狐狸已经爬下来,直接跳上床,踩着床上这位胃癌晚期患者的肚子,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房东先生虚弱地笑了一下:“嗨,亲爱的小c,看到你我居然情不自禁地想念我那并不可爱的甜心了。”
小狐狸居然要翻白眼了。
“那要我通知克丽丝不要过来了吗?”我又端起手机,“就说她那随时都有可能嗝屁的老爸不想看到她,她可以不用来了。”
房东先生:“……我发现医生你今天行事有些简单粗暴啊。”
“别跟我提医生这个称呼!”我脸一黑,“就因为这个称呼,我被人拎去处理伤员处理了一晚上!一晚上不能合眼不能休息!你看看我这黑眼圈!”
也不知道房东先生有没有看清我脸上有黑眼圈,只见他一副想笑又怕疼的样子,最后只得喘着气说:“能被医院留下处理一晚上伤员,看来吉米你不只是守护牙宝宝的牙仙啊……”
我用鼻子哼了哼:“早些年我父亲不希望我学口腔外科,一手把手灌输了我不少普通外科的知识。”
虽然最终我没有成为他希望我成为的人,但普通外科的知识却是想忘也忘不了。
“其实牙医更赚钱。”房东先生显然是站在了我这边。
“对吧。”
“不过你的外科知识也足够。”
“足够什么?”
房东先生狡黠地眨眨眼睛:“足够做我的宠物店兽医了。”
“……”
昨天我为什么带这个家伙来医院?!
我就该让他自生自灭!
似乎看出了我的暴躁,小狐狸从房东先生的床上离开,再次踩着胃癌晚期患者的肚子来到了我面前。
我一伸手,她很自然就抓住了。
病房里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是房东先生先开口:“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父亲的事。”
“这有什么,”我说着,把小狐狸紧紧地抱进怀里,“你女儿不是也很少来看你吗?”
“这可不一样,我的甜心不来看我时时刻刻把我记在心里,起码还会来看我。”
“……我是离家出走的,我父亲连我的银/行/卡都能冻结,他不会原谅我。”
房东先生笑了笑:“听着怪可怜的。”
“不需要你可怜。”我自己都觉得这语气有些太生硬了。
为了不让这个好心的小老头被我的话呛到,我转移了话题:“其实吧,我还蛮喜欢普通外科的。”
连我那刻薄的父亲都说我有这方面天赋。
“可是你没有学普通外科呀,”房东先生想做个撑起下巴的动作,但他手上还有针头,只好作罢,“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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