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
已有很多年了。
里面的装潢已经显得很是残旧和破败。
甚至在靠近里间和厕所地方的门框包边上都已被白蚂蚁啃噬得满目苍夷,露出爬的光溜溜的表层。
一股浓浓的霉味直刺得人鼻子难受。
店门顶上的广告单片牌子已经破烂得早已不成样子,剩下的一点广告破布还随着风哗啦哗啦的响着,以此提醒路人在这个公园的芭蕉林子里还有一家茶室。
这样残败破落的茶室,在h城已然不多见。
可就是这家连招牌名字都已经破败得不见的茶室,每天都是人满为患。
在h城其他茶室一杯茶涨到十五、二十的同时,这家依旧还保持着十年不变的五块一杯的茶室绝对再也找不到第二家。
老陈翘着腿坐在茶室违章搭建出来的二楼的檐台边,高高长长的芭蕉叶子挡着铝合金窗户玻璃,一长排的窗户被雨水和芭蕉叶侵蚀、沾染得一片熏黑,很多细小不知名的飞虫在玻璃外飞来飞去。
小马拖着腿走到二楼时,老陈正抽着水烟吞云吐雾,随即而响起的是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
“神仙日子嘛!”小马拉过一张缺了一边的竹椅在老陈对面坐了下来。
老陈又啪嗒啪嗒的抽了几口,才拿开水烟,“你要不要来两口。”老陈一开口,就是一嘴的黑牙,一脸猥琐而又干巴巴的笑,一头不剩几根头发的秃顶上扣着一顶印着五角星的特殊时期时期的帽子。
“谢了。”小马看了眼那杆已经被磨得黑得不能再黑的水烟杆和老陈脚边的一个用来吐痰的垃圾桶,本来到口的烟瘾顿时没了感觉。
“你好久都没有来我这了?”老陈又是一阵干巴巴的笑,端起茶杯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小马环视了一眼四周,“你这地方算是h城的老古董了。”
“可不是嘛?唉,都是没钱的苦啊。”老陈转头朝垃圾桶吐了一口浓浓的痰。
“你没钱?”小马笑了,从烟盒里拿了支云烟递给老陈,“你要是没钱,h城还有谁能有钱?”
老陈又是浓浓的一口痰,点着烟抽了两口,半眯着眼睛,那张干巴巴的脸上尽是得意的笑。
小马的话没有说错,就是这个一脸干巴巴笑容秃顶的老陈,谁能想到他就是h城地下“订单、组装、快递”的大佬级人物?
任谁也不会把一个要死不活猥琐的半截入土的老头跟一个地下大佬联系起来。
所谓的订单、组装、快递,可不是人们熟知的合法行业的称呼,而是地下市场的专:指别人下单子,然后接单,再叫人出单,拿到单子回来根据单子的大小进行拆解组装,再发货出运的一条龙。
订单可以是小件的东西,比如手机电脑等,大件的电瓶车、摩托车、汽车等,再有就是其他的,如家用电器、金银首饰等,甚至桌椅板凳可以,一句话,只要你下单子,就没有弄不到的东西。
而老陈无疑是h城这一行最牛a的人物,他的下面随时有几十号人待命而动,在h城郊区,还有自己的仓库和组装车间,就算下单子的人退单不要货物,老陈也能用自己合法的组装店面把货物销售出去。
而老陈的单子向来很少在h城本地出手,多半都是销往z省周边的地方,在老陈这么多年的经营下,渐渐编织出一张巨大的网络。
早期的小马也跟老陈干过活,小马的手底下,可是有横贯整个h城大小县镇的人手。
而小马跟老陈的关系,算得上父子又算不上。
传说老陈有七个干儿子,而小马就是其中一个。
当然,这只是传说,没有人知道谁是老陈的干儿子。
而小马更没有叫过老陈一声干爹,人们自然不会说小马是老陈的干儿子。
“阿哭来过你这里吧?”小马看了眼拧着开水壶和茶杯上来的一个半老女人,小马立时站了起来,“唐姨。”
“坐你的,不用管我。”唐姨把茶杯放到小马面前,给杯里倒上开水,“你们说你们的,我下去了。”唐姨走到楼梯口,又回头问了句,“小马,你吃饭没有?”
“吃了,唐姨。”小马坐了下来,把手里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杵了杵。
“那小子来打一趟就走了,留他吃饭都留不住。”老陈的眼睛一直看着唐姨从楼梯转弯处才收回眼光。
“他跟你说了吗?”小马吹了吹杯里的开水,小小的喝了口。
“说了。”老陈又拿起水烟杆,从桌上的精装淹死盒子里抓了撮烟丝放到烟锅里,划了根火材点燃,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
小马没有说话,他出神的望着窗外的芭蕉叶随着风晃来晃去,他的思绪也随着晃来晃去。
“你想清楚了?”老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把小马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小马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自己也知道的,这可是一个无底的深坑,我不说你自己也知道,说句老实话,我不想你再掉进去。”老陈把水烟杆的烟锅放在窗户的内侧的不锈钢支架上轻轻的敲着。
小马看了眼老陈,他的脸上更加深沉,但还是没有说话。
“不要再把自己毁了,我跟你唐姨说起你,都希望你能不要再把自己染一身黑。”老陈收起水烟杆,又朝着垃圾桶吐了几口痰,“上次太子来,我也说过他,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我不想你们几个小子步我的后尘。”
小马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老陈的话,小马不是没有想过,但到底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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