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如灰。
阿哭的脸色就跟这灰蒙蒙的天色一般。
房鑫走进自家饭店门口时,就已看见了坐在离收银台不远处桌边的阿哭。
阿哭半闭着双眼,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头仰靠在椅子后背上,立领的呢子中短风衣领子遮住半边脸,直立的寸碎。
桌上已经放好了几个上好了的菜,栗子炒子鸡、安吉本鸡煲、红烧鲫鱼、山粉圆、芹菜金针菇。还有一瓶茅台王子迎宾。
房鑫轻轻一笑,径自做到了阿哭旁边的座位上,“是请我吃饭吗?”
“你来了?”阿哭头也不抬,也没有睁开眼睛。
“这么说就是请我吃饭咯?”房鑫仍然笑着。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阿哭终于坐直了身子,拿起放在桌上的火机点燃叼在嘴上很久的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是你大姐找的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是你请我吃饭呢?”房鑫对站在收银台后面的一个女孩招了招手,把自己的包递给了她。
“你以为我会请你吃饭吗?”阿哭左手大拇指轻轻的顶着下巴。
“我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吗?”房鑫一脸的似笑非笑。
“是吗?”阿哭好像很反感这句无事不登三宝殿,把手中的半截香烟往烟灰缸中一扔,随即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房鑫一愣,一手拉住阿哭的手。
阿哭鼻中重重一哼,甩开房鑫的手,“饭在桌上,你要吃就吃,不吃就算。”阿哭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饭店的门。
“你就是这样请我吃饭的吗?”房鑫环视了一下周围不明就理吃饭的人。
阿哭没有回答,早已走得很远。
“让你拽。”房鑫狠狠一跺脚,回头对几个站在收银台边上看着的服务员瞪了瞪眼,“看什么看,把饭菜给我撤了。”
“不吃了吗?”一个服务员小声的问。
“人都走了,还吃个毛线。”房鑫噔噔噔的走上了楼上的更衣间。
夜黑。
风残。
阿哭呆呆的站在屋顶的平台上。
他的眼睛一直望着远处的黑夜,一脸的冷峻。
大姐环抱着双手,静静的依靠着平台临窗的门,自从她从阿哭口中听到他过几天要去云南时候,她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阿哭回来虽然已有一段时间,但跟自己跟几个妹妹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太少。
她不知道阿哭心里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阿哭将要做什么?
大姐站直了身子,轻轻的走到阿哭身后,轻轻而又幽幽的长叹一声。
“你来了?”阿哭的声音很轻,轻的大姐离他这么近都没能听清。
“为什么还不休息?”阿哭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很轻。
“你不是也没有休息吗?”大姐忽然一阵难过,她不明白这样的难过因何而起。
“去休息吧!”阿哭趴在平台的铁艺栏杆上。
“你为什么不去休息?”大姐很不满,“夜里这么冷,你这算是自残呢还是折磨自己?”
“我只是想静静。”阿哭侧脸看了眼站在身边的大姐。
大姐身上一股淡淡、幽幽的兰花香飘进了他的鼻中。
“家里人难道烦着你了吗?”大姐有些生气,话里透着些气恼。
“没有,都没有。”阿哭微微的笑着。
一阵风过,带起的一片叶子落在了大姐的肩上,阿哭伸出手,把大姐肩上的叶子拿在了手中。
大姐忽然抓住了阿哭的手,阿哭一愣,没有拒绝,任由大姐握住自己的另一只手。
“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大姐把阿哭的两手叠放在自己的胸前,两手紧紧握住阿哭的手。
“我需要一笔钱。”阿哭有些尴尬的笑了。
“你这样一个人呆着难道就有钱了吗?你还当我当你那几个妹妹是自己人吗?”大姐责怪着,头紧紧的靠着阿哭的胸前。
“你们,都是我最亲最近的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阿哭眼圈有些红润,他不敢再看大姐。
“我和你一起想办法。”大姐仰着头看着阿哭,“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有些事有些东西,你一个人扛不住的。”
“我知道。”阿哭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大姐。
h城。
城东。
别墅区。
阿哭站在离别墅区一街之隔的一家夜总会的楼顶。
他的身边站着虾虾。
阿哭走到楼顶的边缘,他看到了大姐。
大姐和丁丁正站在街边的一个报亭边上,她们的手里抱着一个纸箱,在她们的旁边站了十几个小孩子。
大姐和丁丁正把纸箱里的东西分发给这些孩子。
拿到东西的孩子两个一组的朝着别墅区的大门走去。
“你知道他们拿到的是什么吗?”阿哭两手撑在楼顶边缘用水管焊接而成的扶栏上。
虾虾打着手语,告诉阿哭是名片。
“对,是名片和传单。”阿哭站起身,用手理了理虾虾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会想办法给带你去医院做手术的,不管多少钱,只要能让你开口说话。”
虾虾笑了,她摇着头,打着手语,“不用的,这样其实也没什么?”
阿哭心底一痛,“可我想你和我一样能正常开口说话。”
阿哭看着远处,他想到了小时候遇到虾虾,虾虾是因为生病没钱手术而导致不能说话,被父母遗弃在h城老汽车站的厕所边上。
阿哭看到虾虾时,虾虾穿着很旧的花棉袄,扎着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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