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安已经好几天没有到过讲堂听课了,有好几次凉子都壮着胆子冲进男生斋舍叫他去听课,但是他就是死活赖在床榻上。凉子无奈,又不敢将他的所作所为如实告知老爷夫人,每次回去,老爷夫人问起少爷读书的状况,她只得帮他隐瞒起来,次数多了,开始日渐担心。
秦怀安不觉得翘课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这落在其他书生眼里,那可是大大的叛逆,虽明着不说,但暗地里还是会有私语,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读书不成,吃喝玩乐倒是十分在行。
这一天,秦怀安心血来潮,就去讲堂走了一圈,岂料刚想继续回去睡觉的时候,被夫子逮住了。
夫子喝止正想开溜的秦怀安,把他叫到了夫子们办公的地方,院长也在。
“秦怀安,我们青城书院所有夫子经过慎重考虑,再三商议,一致决定将你逐出青城书院。”北院夫子,也就是秦怀安的先生面无表情地道。
“为什么?凭什么把我逐出书院?我可是交足了学费的!”秦怀安道。
“哼!”南院夫子道:“像你这种害群之马,留在书院只会是个祸害。”
“……有你这样说学生的吗?”秦怀安气道。
“咳咳。”院长也觉得南院夫子讲得有点偏激,道:“怀安,我听说前几天晚上,你带头举行了一个派对,当晚男女之间做出了很多非礼的、有失斯文的事情来,可有此事?”
“我是举行了个派对,但我们没有做出什么非礼的、有失斯文的事,我们所做的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同时也没吵到其他人,有何不可?”
北院夫子喝道:“男男女女聚在一起,一起饮酒,寻欢作乐,成何体统!要知道你们还是学生,小小年纪竟做出这等大逆之事,还死口不认这等事情不失斯文,这等事情是读书人应该做的么?只有心中毫无礼数的人才能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来!”
“听说当晚,你还带头辱骂了夫子?”西院的夫子添油加醋。
见秦怀安默不作声,东院的夫子道:“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吗?”
这时,院长语重心长地道:“怀安啊,书院是供读书人读圣贤书的地方,不是给你提供吃喝玩乐的场所,你这么做,对书院影响不好,对同窗的影响更是恶劣,我听闻,你平时也无心向学,时而又顶撞夫子的行为,对于你的顽劣秉性,我早已耳闻,而且书院并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改过,如今你却是越来越不听教诲,众夫子都觉得你无法教化,才决定让你退学的。”
秦怀安笑道:“无法教化?无法教化就责令退学,这是你们这群老匹夫为人师表应该做的吗?”
秦怀安这一番话说得众夫子面红耳赤,勒令其退学的理由是此子无法教化,这不等于告诉别人,作为夫子的有教无方么?
“也别说书院对你无情,这样吧,倘若你能诚心改过,写下悔过书,承诺不再犯错,书院也可以给你最后一个读书的机会,以观后效。”院长道。
“院长……”众夫子齐出言想劝阻院长,因为他们觉得这样的惩罚对于秦怀安的所作所为未免太轻了。
然而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院长用手制止了他们往下说,道:“就这样吧,怀安,只要你认错,并写下悔过书,并当着所有夫子以及同窗的面上承诺以后不会再犯,你就可以继续在书院读书,你认为如何?”
“如果单说我带头举行派对的话,我不觉得我没有错,难道同窗之间聚在一起玩就是错的?那么书院举行蹴鞠比赛,参加比赛的人聚在一起训练,那也是错的喽?还有,是的,我承认,那天晚上我是骂了夫子,问题是,书院有哪条规定,指明骂夫子是不对的?而且我又没指名道姓骂谁谁,我伤害到谁了?你们怎么就认为我骂的就是你们呢?”
“你,你这是偷换概念,恬不知耻还死不悔改,还在这里巧言令色,真是可恶之极,院长,这等学生书院可是留不得啊。”北院夫子声音都在发抖。
“就是,我们也没说你骂的是我们,可是你骂人就是不对,不管你骂的是谁?唉,你真是枉度了圣贤书,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西院夫子气急败坏地道。
“从事教学三十余年,像你这般离经叛道的学生,我还是头一次见。”东院夫子摇头道。
“你们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秦怀安突然道。
东院夫子摇头叹气,道:“怀安,没想到你竟然顽劣到了这等程度,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打赌,夫子读的是圣贤书,不会和你做这等市井地痞才做的事的。”
“你们是怕输是吧?”秦怀安激将道。
南院夫子,怒极反笑,道:“我倒要听听你想做什么。”
“我赌北院这次蹴鞠比赛能拿第一,再赌下个月的赛诗会我秦怀安会成为青城书院第一才子,众夫子,请问你们敢跟我对赌吗?如果输了,你们要我认错也行,逐我出书院也行,随便你们。”
众夫子交头接耳起来。
“北院蹴鞠队很强吗?”院长问众夫子。
“是啊,北院蹴鞠队很强吗?”东院夫子笑问北院夫子,语气里带有嘲笑的味道。
北院夫子不乐意了,但也无可奈何,道:“本来跟东院有一拼,但今日以恒又申请去了东院,实力骤减。”
“院长,这小子口出狂言,跟他作这个赌,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再将其逐出书院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喜欢锦衣纨袴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