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高喊着王彩彩的名字,将宅院大门的门铃按得几乎要爆裂开来。
五分钟后,电动门开,林晴快步走了进去。客厅中央,一个染着红发,脖子左侧纹有双刀刺青的男青年犹如一条可怖的大型蜈蚣一样趴在沙发上。他听到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的清脆脚步声,终于抬起头来,用那张坑洞满布的丑脸对着林晴露出一个教科书般的淫笑。
林晴皱起眉头,一阵恶心。
生母去世2年后的一天,家里搬进了一对陌生的母子。
其实对于林昌景本人来说,续弦与否并非那么重要,但每当他回到家里看到只有自己的宝贝女儿和保姆独守这偌大的空宅,心中总不免感到阵阵悲凉和歉疚。自从妻子去世后,本就对自己并不亲热的女儿,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变得越来越孤僻。“一个家如果没有人气,没有对话,没有温情,那就败了。”林昌景常常这么想。
王彩彩这个40出头却拥有一张60岁面容的大妈,不知被林昌景在何时从何处捡了起来,并连同她那无论长相打扮都可以用奇珍异兽来形容的儿子王青祥一起养在了家里。
有传言说,王彩彩出身卑微,原是申为合作厂商的一个普通员工,却在和林昌景的多次接触之中刻意造出一段不正常的男女关系,以此要挟林昌景给她名分。也有人说,她本不过就是一个混迹于洗浴三温暖的小姐,恰巧得知林大老板有丧妻之痛,从而利用了这个弱点频繁卖骚,终于博得对方信任从而上位。
对于林晴来说,无论上述哪个是事实,王彩彩和她那甚至不知道自己亲爹姓甚名谁的儿子,在她眼中都只是下贱的野鸡和恶毒的蜈蚣。父亲竟把这样的一对儿奇葩组合领进林家的大门,往后的日子该有多么堵心可想而知。
而对于野鸡和蜈蚣来说,经由怎样的通道上升并不重要,只要能够化身凤凰和飞龙扶摇直上九万里,那自己就是人生的大赢家。反正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浮躁社会中,人们不会关心一个落魄的好汉当年多么神勇,也不会去介怀一个富有的盗贼当年何其困顿。
孙大童很不看好这对母子,明里暗里,他总会找机会给林昌景一些暗示,但林昌景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有个儿子也不错,虽然没出息,但他只比晴晴大三岁,在家里晴晴能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哥哥说说话,他也能替我照顾一下女儿,挺好,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谁也不曾想到,正是林昌景这样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小愿望,却为这个家庭的未来埋下了祸根。
“哟,我还说呢,哪来的婊子敢这么放肆,嘿嘿,原来是小妹回来了。”
林晴对于他的暗讽毫不理会,厉声问道:“王彩彩呢!”
王青祥撇了撇嘴,说道:“你找我妈?她的腿又没长我身上,还不是爱去哪去哪,我怎么知道?”
“是吗?”林晴冷笑一声,“王彩彩平时把你这个宝贝儿子像狗一样走到哪都得牵着,就算她把你扔在家里自己出门,也怕万一死在外面你都不知道该去哪儿给她收尸,所以每次事前都要给你交待清楚不是么?怎么,这次她突然就不怕了?还是说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连自己儿子都不敢告诉?”
“嘿,好久不见,妹子的小嘴依然还是这么毒。过来,让哥给你排排毒舒爽一下,怎么样?”
此时已然多说无益。林晴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向楼上自己的闺房走去。
虽然就在本地上了大学,但林晴为了尽可能多地和姜羽龙黏在一起,平日极少回家。即使回来,也是一定挑选父亲在家的日子。像今天这种和王青祥单独相处的场合,已经很久不曾有过。
这间自己居住多年的卧室,除了窗帘和床单会有保姆定期清洗更换之外,房间内的整体布置还是和几个月前离家时基本一致。
“不对!完全不对!”
林晴很快注意到了异象。突然发觉的一瞬令她后背寒意顿起。
她迅速拉开所有的抽屉,并将房间内包括衣柜和鞋盒在内但凡能够盛物的物体全部翻了个遍,然后呆在原地几秒,慢慢地抬起头来,转身向门口看去。
1、卧室的房门本应是锁住的,但自己在忘记开锁的情况下一推就开了。
2、房间里一直存留的熟悉香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莫名异味。
3、原本摆在床头的一张自己的照片,以及书桌上的一张10年前的3人全家福不见了。
4、衣柜里摆放整齐的旧衣物似乎有被动过的迹象,有几条内裤找不到了。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没有声张,只是默默地将房间恢复了原状,走出卧室,锁上了房门。
她走到林昌景的书房门前,按下把手,发现也未上锁。而在进入的那一刹那,她闻到了一股和自己房间内相同的异味,只是,这里的味道似乎要更加浓重一些。她在房内查找翻腾了一番,却并未有重要发现,只得退了出去。接着,她上上下下确认了二、三楼所有的房门,结果只有她和王青祥的卧室,以及林昌景的书房是没有上锁的。
林晴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她拿出手机翻到王彩彩的号码拨了过去,无人接听。然后想了想,又拨通了保姆的号码。
“喂~”听到一声熟悉而又猥琐的声音传出,林晴重重吐出一口气,挂了电话,快步走下楼去。
王青祥依然趴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拿着手机在“喂~?喂~”地装着
喜欢苏塞克斯的铃兰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