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川,马如龙,灯烛繁星,望原不夜城。
萧飞拖着疲惫的身子,边行边冷眼扫视着人群,周围的热闹欢笑与他丝毫无关。手中的酒葫芦又已灌满了酒,他不时地轻啜口,烈酒入喉,如火在燃,使得他更加急恼。
“这印记又出现了,颜色也愈加红艳了。”萧飞看看左手掌心处若有若无的鬼脸印记,眉头微皱,脑海浮现出一张巨大的鬼脸面具,在那面具后,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人的眼眸很美,只是冷的让人心寒。
萧飞摇头轻笑,不再去看那印记,他的心头早已被苦涩与恐惧填满。当着他的面,那个惹人怜惜的可爱女孩消失在了混乱人群,萧飞不敢去想她被人掳走后的境遇,他不安、惶恐,更多的却对自己的恨。
“她如有不测,我这辈子都不心安。”萧飞只觉入口的酒也是苦的,“找了这么久了未果,如今也只得回客栈了。竹叶门人多,总比我一人寻找好些。心儿不见了,他们怕是要扒了我的皮吧!”萧飞发出声苦笑,顾不得许多,展开轻功,一阵风似的,奔着忠义酒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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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虽深了,忠义酒楼仍然人满为患,江湖人士占了多数,如今忠义山庄大会在即,八方豪杰汇聚,不少人先到了望原城。忠义酒楼是忠义山庄门下产业,早就准备好了大量的客房,供赴会的宾客居住。
忠义酒楼分了后院、前厅,后院木楼密立,为居住之所,前厅是客人们用餐的地方,只一层,却很阔,装扮的古朴大气,插花、屏画繁多,摆放恰到好处,更添典雅诗意,东首角落设了高台,有女子抚琴,正奏一曲《晚风》。绿裙如水,低首抬眉娇人儿,素手轻拨,缓缓的曲调似柔风,听得人暖洋洋的。
只是江湖人大都豪放,听这素雅曲调,只觉舒服,但了解甚微,借了这股子意韵,朋友间推杯换盏,行些略显粗俗的酒令,虽不甚雅,倒也热闹。
忽的,大厅安静许多,不少前一刻说十字倒有九字带着粗俗之意的侠客马上闭了嘴,放下了踩在凳子上的脚,理好了敞胸的衣衫,正襟危坐起来,吃饭的样子也儒雅了几分,只是他们偷眼去看后院方向却又怕被发现的样子着实有些滑稽。
灯下看美人的道理果真不假,更何况白若离本就极美。三千青丝飞仙鬓,只饰木钗,清新超然,眉如远山,汪水清眸,墨染仙鹤素白衣,莲步轻移,转过朱门,伴着皎洁月色,走了进来,恍若月仙。
白若离向屋内望了望,寻到了王雄,走上前,盈盈一拜,道:“王老前辈,家师请您前去云苑一叙。”忠义酒店后院住处有散房供独客居住,又建了院落,以便招待来往商队,此特殊时期,这些院落便作了赴会门派的临时住所,仙鹤谷便住了云苑。
王雄看眼白若离,放下了竹筷端起酒杯饮了,又拿了酒壶斟满,笑道:“贤侄女,令师寻我何事?”白若离道:“家师说了,故人一别数年,难得一见,想请您叙叙旧。”
“哦,叙旧么?是啊,一把老骨头了,叙叙旧……”王雄起身,眼中闪过丝精芒,他身子雄壮,如山岳,不显老态,这一站立,端得威风凛凛。他把杯中酒饮尽,向着转身欲走的白若离道:“贤侄女,去云苑的路我识得,你便在这里,和我这孙儿孙女亲近亲近,你们年纪相仿,倒也聊得来。铮儿,诗雨,好生招待,莫要怠慢了人家。”
桌前原只三人,除了王雄,另两个却是傍晚街头骑着白玉狮子的男子和骑着金山豹的红衣女子,自是王铮、王诗雨兄妹。
王铮见自家爷爷大有深意的目光,面上一红,看向白若离,不禁一阵恍惚,竟是怔在了那儿。
“前辈,若离日间赶路有些乏了,要早些休息了。”白若离眉头微皱,淡淡的道。“诶,白姐姐,我们习武之人怎怕赶路。”王诗雨红雀儿般的跳到了白若离面前,偷偷白了眼闷葫芦一样的王铮,心中暗道‘傻哥哥’。她自来熟的拉了白若离皓腕,伸了手在二人脑顶比了比,她自负不矮,白若离却比她还要高上半个头,不禁叹道:“白……师叔,你可真高,比得上一般男子了。”
白若离见了王诗雨可爱模样,心中自先喜了几分,柔声道:“王家妹妹,我也只大你两岁,这声‘师叔’我可当不得,你唤我姐姐便是。”王诗雨吁口气,扮个鬼脸,笑吟吟地道:“白姐姐,嘻嘻,这可顺口多了,你这么美,我可舍不得把你叫老了。”王诗雨拉了白若离坐了,冲着柜台唤道:“小二哥,添双碗筷,再上几样清淡的菜来。
王雄宠溺的望眼王诗雨,瞥了眼闷头不语的王铮,微哼声,大踏步向着后院走去了。
“哥,你老看鞋子干嘛,粘了泥么?”王诗雨看着低头不做声的王铮,没好气的道,又想起他平日孤傲的摸样,忍将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王妹妹,你笑什么?”白若离见王诗雨笑的厉害,不禁疑惑地道。王铮闹了个大红脸,狠狠地瞪了眼王诗雨,见白若离望着自己,脸更红了,忙低头夹了菜,道:“这丫头便是这样,性子古怪,喜怒无常,别看这会儿笑的欢,下一刻也许就哭成了泥娃娃。”
白若离闻言不禁又看向王诗雨,这一看,直惊得目瞪口呆,但见王诗雨小脸如布阴云,双眸如汪水泉,泪水溢满眼眶。
王铮也呆住了,暗道:“妹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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