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心下感动,虎目含泪。便在此时,宋长老突然说道:“五位契丹少年,我们不再救人,但须瞧瞧我们老帮主是否平安!”说完便推着前面的溪长老向里挤去。陈长老微一犹豫,便也随而向里。
凯象等五人一怔,将信将疑,但想乔峰非自己兄弟的敌手,他们便仍欲救人,终究难以成功。凯象首先停手,其余四人便也停了下来。凯象说道:“乔峰,我们伤了你,很是过意不去。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我们也不知道做这件事应不应该。但既然干下了,总之是要干到底。老实跟你说,今日你想救人,除非将我们五个都杀了。”其余四人同声道:“正是!”这五人本都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这时却个个面色狰狞,展露出一种常人所无的野性。乔峰哼了一声,并不答言。凯象又道:“你先包好了伤口吧。等那三个人出来,咱们到空地上好好打一架。哼,你为了对付我们,又想了新的武功出来,难道我们便怕了么?今日便在武功上定胜负吧。”
这时吴长风已挤出缝口,忙撕下衣襟,为乔峰裹好了伤口。乔峰凝立谷口,提棒当胸,五个契丹少年成半圆形围住,双方相距数步,瞪目互视,一时唯听得缝中风声尖啸,犹如鬼嚎。乔峰心想:“先前我总担心师父有人看守,那么便算制住了五人,也是投鼠忌器,极不易办。现下他们说要凭武功定胜负,本来是最好不过,只是瞧五人丝毫不现忧状,难道我的武功当真不足以对付他们么?嗯,今日说什么也要救了师父,不必跟他们硬碰硬,还是待三长老救得师父出来,我舍命缠住五人,以令四长老护着师父脱身。”五个少年则想:“那三人如不顾乔峰的安危,定要将人救出谷来,待他们一近缝口,便须立时向乔峰施以狠手,不可让他先上来缠住了我们。如那三人并不救人,那是最好不过,待会儿和乔峰好好打上一架。只是瞧他适才显露的武功,果然奇妙之极,我兄弟五人联手,能够对付得了么?哼,不管怎样,今番事已至此,唯有竭力以拼,虽然不能杀他,到时却也不能留情。”双方各自在心中动着念头,同时收摄心神,暗暗蓄势,静待三人或是四人出谷。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听得缝中脚步声响,有人向外挤来。五个少年急忙一齐瞧去,只见缝中只是三人,中间那身材矮胖的一个却不知如何晕了过去,后面一人搂着他挤出缝口,与前面一人自到一边。五个少年同时吁了口气,齐声笑道:“乔峰,你的手下可对你在意得很哪。”说这句话时,神态都已恢复成了平时的天真烂漫。乔峰却失声问道:“溪长老陈长老,宋长老怎么了?老帮主安好么?”溪长老应道:“帮主放心。宋兄弟定要救人,我们劝他不住,只好点了他穴道。老帮主十分安好,帮主不须忧虑!”说着令宋长老盘膝坐在地上,面孔朝外,随即转过身来和陈长老并肩相护。陈长老说道:“帮主放心应敌!”
乔峰却哪里能放心,这五个少年铁了心不让自己救人,自己再和五人相斗,如敌不过五人,那也罢了,如五人一现不济,定要分出人手入谷,以师父作为要挟,那时便前功尽弃。他本想待三人救出师父来,自己缠住敌人,令四长老护着师父脱身,却没想到三人竟违抗自己命令,一时不由得也感奎怒,责道:“你们怎能……怎能如此?”凯象哈哈笑道:“乔峰,你的手下们好的很哪,他们关心你的安危,也不能怪他们。这便动手吧,你胜了我们兄弟,自然一切好办。”说着五人一齐退开几步。乔峰心想事已如此,这凯象的话倒是不错,当下走上前去。吴长风自去和溪陈二人站在一起。
五人待乔峰走近,忽地分从他身畔掠过,抢到谷口之前,随即回转身来,这么一来,五人一字排开,挡住了谷口。乔峰回过身来,哈哈一笑,说道:“五位倒真细心的紧啊。”凯象笑道:“上了一次当,怎能再上第二次?况且你武功精妙,我们未必能胜。”乔峰笑道:“好吧,五位这便进招吧。”说着提棒横掌,运气蓄势。
五人见他姿势一摆,凝重犹如山岳,都不禁微微一凛。凯象道:“好!乔峰,你要当心了。我们可不再……”他一语未毕,突然间半空中一条黑衣人影扑将下来,正好落在双方中间。这人来得突兀无比,乔峰一惊之下,只听得兄弟五人同声叫道:“师父!”语气中均是充满了惊喜宽慰之意。凯象笑嘻嘻地道:“乔峰,我们等的人来啦,那也不用打啦。二弟,咱们去拖他师父出来。”凯狮正欲出声答应,那黑衣人却挥手相止,跟着猛地一掌向乔峰扫去。
乔峰见这人身材魁梧,黑布罩头,只露出一双冷电般的眼睛,依稀记得当年那蒙面客正是这般身形目光,听兄弟五人叫他“师父”,更无怀疑,眼见他一掌扫到,力沉势疾,忙以竹仗封挡。那人径不收招,手腕略侧,避过竹棒,掌尖拂向乔峰肘部穴道。乔峰施以打狗棒法中的“挑”字诀,竹棒斜转,反挑那人腋下。这一下是以攻为守之着,那人如径拂乔峰穴道,腋下反先被挑中。但那人仍不回臂躲闪,身形陡地一偏,食中二指急点乔峰胸口穴道。这一下偏转恰到好处,虽无法避开乔峰的竹棒,但其势却能先点中对方要穴,却也是以攻为守,攻敌之不得不救。乔峰出其不意,只得退开一步。那人随势而上,双臂挥舞,霎时间攻出六招,乔峰竹棒急挥,连使“封”、“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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