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睛开始傻笑,他们叫我把钱交出来否则就要揍我。
一样的套路我已经习惯,我笑得很大声却不知道他们到底能不能听到所以我把身子侧过去让脸贴近他们并且加大了音量。
我变得疯狂因为我已经没有可以惧怕的东西了,因为我曾经连死都不怕——
在出走两周那个与城管大打一架的晚上,我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毫无用处,我做不到正常人都能做好的事,我,在这样一个喧嚣的地方,连生存都做不到。
漫天狂风肆虐地嘲笑而我身处其中孤立无援,我知道时间会像沙漠中的沙子一样只要我躺着不动就会立刻把我掩埋无迹可寻。只是我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只能拼命挣扎或者选择躺下接受审判。
而我选择后者。
我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听着汽笛的长鸣然后挑了一辆自己喜欢的车跑了上去。
当然是挑自己喜欢的车因为我想既然选择了死亡那就同样应该把它当作是一种享受吧。
我朝那辆飞驰的车前面跑去伴随着耳中响起的尖锐刺耳的刹车声,零点几秒后我被撞离地面再次享受了漂浮在空中灵魂游离在外的解脱感。悬停在空中的我在一瞬间听见了很多声音。
倩儿在我耳边叫我的名字然后一滴水滴到我的手上。
程诺告诉我易倾和景泽在一起了然后樊阳叫我不要伤心。
瞬间加重了十倍的重力于是轰然坠落到地面上,我闭上眼睛想这次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一觉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伤心的缘由了。
在寒风中的细碎的回忆因为寒冷的颤抖所以变得很瘦,不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营造出那种丰满的韵味。只是现在刺骨的风让我们无法再鼓起勇气面对自己。
那个司机很惶恐地打开车门然后走到我面前蹲下,慌乱地翻出手机准备打什么电话。
很多很多的车停下来,很多很多的人围了过来。
我们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会被人关注。
我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到了天堂但是却看到没有月亮的黑夜和昏黄的路灯晕开的属于它独有的沧桑。
我挣扎着爬起来站稳,环顾四周依旧是不变的冷漠,只是上一次出车祸留下的伤让大腿的疼痛更加剧烈了。
我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却不知道方向,听着耳边那个司机因为虚惊一场而传来的骂声越来越远。
原来想死不能死也是一种很痛苦的事情,变得与快节奏的都市很不相符的伤感,突然笑得很开心然后又突然很想念那个回不去的地方,突然心血来潮地离开温暖舒服的地方去淋一场不可抗力的雨。
只是同样的一场雨,你在很远的地方听它哭泣,无限向往那种澎湃,而我就在雨里呼天抢地想要逃离这样无情的打击,企图忘掉这里的一切的一切。
我只希望不再有你的记忆罢了。
我抬起头,再冲那几个流氓傻笑。
把我围在一起的那帮人开始摆出一副嫌弃我的表情,“这个人脑子有病吧?”然后谁说了声“打。”
很熟悉的动作和感觉,我看到易倾走在我的教室门前朝我看了一眼然后离去,我匆匆忙忙追出去却发现她过了拐角不知道去了哪里。
血红色的眼泪流满了整个我看得见的地面,我苟延残喘的年华总逃不过命运的束缚,我想过反抗却总被自己说服要去享受,我想过逃避却被自己抓住死命不放。
是我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于是我死在自己的手里。
第二天端起咖啡杯的时候因为大腿的突然疼痛整个人向前倒去把咖啡洒到了客人的裤子上,我连连道歉然后用抹布把洒掉了的咖啡擦掉,然后点头哈腰一直到这位客人离开为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可以这么功利了。
眼皮突兀地跳动让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像今天外面阴郁着的天空形成的低气压漩涡,愣了一会儿被骂声叫的回了魂,“小浪,干什么呢!外面待客啊。”
洗干净抹布浑浊的咖啡色浸染了清澈的水扩散出让人倍感无奈的钝感,把抹布搭好然后走出去,“云姐来了。”
“进来坐那边有空位,我马上帮您点单。”把手擦干然后抬头,因为刻意压低的帽沿所以需要把头抬得很高才会看见。
“坐……”
然后愣在原地天旋地转,被隔离在世界之外自成一片狭小的天地然后我们身处其中,思想被分割成一个个小方格然后我们把有关于每一个人的记忆都分开放在不同的方格里不再有任何联系,被阻绝的我们用手指轻叩小方格的墙壁发出“咚咚”的声音来表达我们对对方的想念。
“小禹,我找到你了。”笑着说出这样一句话像是打胜了一场许久没有结果的仗,然后梨花带雨地哭泣没有声音。
最想念的时候总是不会出现的场景,每每频频抬头进来的却都是面带笑容的陌生人。然后在好不容易不想念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企盼已久的场景。
人生太多的意外和巧合让我们波澜起伏充满惊喜,像是生了锈的音乐盒叮叮咚咚然后戛然而止再不转动最后蒙上灰尘被人遗忘,突然有一天生锈的齿轮转动发出只一声很意外的声响。只是众多音符中的一个所以被孤立起来就在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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