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和樊阳听完这段话之后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张望,当他们的目光对上我的目光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满眼的绝望。
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carina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所说的“好戏”其实在我们找到她并且委托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上演,只是我们身在局中又毫不设防,终于亲手将自己的传奇完结。
我开始恨自己,连最简单的事情都没有做好。我被他们的目光所吞噬无法挣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陷入泥沼之中从脚慢慢向上。
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死一般的沉寂,和先前的不一样,现在我连自己的心跳都已经听不到了。
当她做完陈述之后原告提出依照刑法应当将程诺樊阳两人处以死刑。
“死刑?!”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喊,“carina,**在干什么!?”
carina冲我摊摊手做出很无所谓的表情。
我甩开任旭的手向前冲上去,任旭又赶忙冲过来拉住我,“小鬼你别激动,死刑没那么容易判的,”
“我不听,”依旧变得任性只因为即将受伤害的是我最在乎的人,他们是我的兄弟,而他们杀人也好潜逃也好,甚至连现在被判死刑都是因为我,我已经变得丧心病狂,我想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把我自以为最好的路给了他们,而他们却走到了象征死亡的地方,我以为我努力可以把结果做到最好,可最后发现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把他们逼上绝路。
是我亲手把他们推向悬崖的。
“大哥我求你了,冷静点啊,”任旭哭丧着脸死命拽着我不放手,“死刑是要经过最高人民法院的判决的,他们不会这么草率的,你相信我,等二审再看。”
还是被劝说地冷静了下来,站直了甩开任旭的手坐回座位上,任旭讪讪地把手虚空压了压示意面前那些拿枪指着我们的人可以把枪放下了。
审判员做最后陈词,表示死刑暂定然后向最高法院提出申请,等待二审开庭。
程诺和樊阳被带了下去,所有人都收拾了文件离开现场,冷色调的灯光被“啪啪啪”切断了电源,时间在这一刻慢慢凝固,空气不再流动僵硬在原地进退维谷。无人却不空旷,棕黄色的台子和白底黑字的“被告”字样,一切都变得陌生又熟悉,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走吧。”任旭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看我,然后跟我说。
“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他们……”我看见天空变暗,乌云在一刹那间铺天盖地地涌来,整间屋子都没有了光线,气压变得很低很低所以我不得不以一种急速的方式来排解自己体内的气压——把气体压成液体然后从眼睛里流出——开始打雷,很响很沉闷的雷声,锤击在我的灵魂上,那种痛并非尖锐反而有些钝感,不是被撕裂而是把一个一米八的人生生砸成一米五的疼痛。
但那只是在我的世界里。
“爸,帮我调查carina的底细,我要最详细的,就算把她祖坟挖出来验尸,我也要知道她到底是谁!”掏出手机咬牙切齿地说话,我从来都不敢这么跟自己的老爸说话,这是第一次。
再见到程诺和樊阳,我垂下头不敢看他们,只是一直在嘴里念叨“对不起,对不起……”。
“哎呀欣禹,你别念叨了行不行,我的耳朵里一直感觉有虫子在爬。”樊阳贴在玻璃上装出抓狂的表情。
“不过是死而已,我们就算害怕,也不会表现在欣禹的面前,因为我们都太过倔强。有人告诉过我,上帝要带我走,是我们的骄傲,因为我们曾经是天使,来人间完成一个很明媚的任务。我想我们的任务就是这样吧,带着欣禹找回曾经的自己,意外的是我们还收获了一份珍贵的情感,风尘仆仆地来,然后又风风火火地走……最好不过的结局吧。
如果这样想,我们就不会害怕了,所谓的死,只不过是回家,离开一些人,再和另一些人团聚而已。”——樊阳。
“来走一遭,遇见一些人,带着满满的回忆离开,谁也偷不走。很值当。”——程诺。
程诺很明媚地笑着,看着我,笑得很好看,他说,“小禹,放心吧,我们不会死的。”
“少爷,我们已经查明carina的底细,carina,原名祝飞颖,律师,前些日子突然中断了在美国的进修回国,到丰泽后通知各个律师事务所表示可以接案子,但是之后的近两个月,她都没有接,只接受了老爷的委托。其夫景鹏文,著名的心理医生,而他们的儿子就是……景泽。”
顿时变得豁然开朗,景泽的妈妈,从美国回来就是在等这一刻,等自己用各种手段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怪不得,那种熟悉的笑容……”想起来都会感到一股寒意从头顶直灌到脚心。
“老李,麻烦你买一些补品去慰问一下程诺和樊阳的父母,并且让他们放心,我会全力把事情办妥的。不过现在,把我送到carina那边去。”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现在就要见那个女人。
从前些日子骤然变凉的天气,停用没几天就开始积上灰尘的空调和电扇,绿叶还是一样遮天蔽日没有到落叶的时候,偶尔会有一场不大不小的雨,以此宣告炎热的终结。
灯火阑珊的世界,每一个孤独的夜晚,每一句自责的话,每一次流过的透明眼泪……有些事情,就算没有结局,我们还是会去努力,为了一个问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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