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一天,我们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们会依恋的回头看一眼,有些人和事,有些地方,有些岁月,一旦走过,便再回不到从前。
学校的特别之处的确居多,也许是因为我父亲的话我才会刻意去注意这些,但是也从未见过有哪个学校是在升学后一开学就进行考试,据说是用来分班的。奇怪的分班,a、b、c三等,a级一个班,b级两个,c级依人数而定。
第一场自然是语文,一进考场,就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火药味,让人窒息的感觉,明明往外呼的气,却生生地被堵了回来直向上冲到大脑,一阵晕眩。的确,这是决定分班的考试,自然是重要的。不过对我来说,不重要。因为我就跟这所学校一样,特别。我就是万千恒星之中隐匿着的小小中子星,我不起眼,却有着和他们一样甚至更重的分量。
等待着考试的开始,这种等待着实浪费时间,于别人来说更加是一种折磨。它让这种窒息的感觉无止境的拉长,整个空间和时间都陷入一个不可逾越的轮回,随着心脏的跳动不停地放大,缩小……
我瞟了一眼后面的女生,扎着马尾,平刘海,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不是那个我以为不可能再回眸去看的那个女生么?我想上帝很爱玩,要让两个人遇见,就能用一切办法,相遇,擦肩,吵架,甚至真的可以穿越几十万光年只是去为了完成一个华丽的撞击……只是为了遇见,为了上帝给我们留下的故事。那么既然注定了结局,不享受过程,岂不是可惜了?所以我们要做的,不过是顺着命中注定的路,看命运之外的风景。
我看了看她的名字和考号:“易倾,同学,名字不错嘛。”她把眼睛抬起,目光交接,就如同火眼金睛一般迸射出火一样的光芒。在修长的睫毛的衬托下,我看到的是一双浩瀚的眼睛,像海一样,我从没见过一个女生的眼睛,可以有这样的广袤,包罗万象,无垠无际,我已经无法从她的眼中找到我的倒影,也许因为我太过渺小。
我还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后,她告诉我,第一眼与我对视的感觉,深刻得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从没见过一个男生居然可以有这么长的睫毛,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像一个无底洞,让人一眼就陷了进去,像踱步在宇宙的中心,往哪里都是澄澈的黑暗,让人找不到自己。”
她在一瞬间让人觉得无限亲近的表情之后,突然转换成了一副厌恶的样子,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理我。
“干嘛啊这是,突然就那么凶。”
“撞到女生不知道道歉么?”
“好吧,那我补上,sorry哦。”
“哼……”
时光的边缘,华丽的起点,记忆的起跑线,用一种最简单的开始,画一道最令人回味的生命线。我们都是天使,在以后的日子里与我们自己的灵魂玩着追逐游戏,忙碌到无暇再去回忆那些我们最原始的梦,就是这样简单的开始,让我们都无限怀念,以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的这个场景作为原点,以时间划出一条不会停止的坐标轴,把一幅幅欢笑的,悲伤的画面都架于其上,连成一部无声的电影,让后来的我们,看着看着就能流眼泪。我们何曾想过,这个原点,就这一瞬间,再延续不到下一秒,再也,回不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我们只能在时间的脚印上一步步地去填满,让生命不再空荡,却不能把时间抓住,让它停滞。就算我们把时针、分针、秒针都往回调,改变的是谁的时间?不管对谁,我们都改变不了什么,我们能做的就只是等待,等待时间轴的延伸,等待离原点的距离越来越远,这个距离,在数学上,叫做绝对值,在我的时间里,它叫做,未来对过去的怀念。
怀念和回忆,都是我们逃避现实的方法。
我以为有很多事情都是被生生地安排了,只是我们不知道会怎么走下去。
考完试后我被安排到了c级的班级,我淡然看着这个刺眼的c,然后无所谓地理好书,往教室走去。
转身的一瞬间留下了谁看到我的懦弱的背影,我的落魄让人觉得很可笑。我明明看到了她们,却只能转身用头发挡住了视线,这是我用来逃避的办法,我一直都逃避着现实。所以我是个活在现实中的不存在人物,因为我的灵魂早已经消失在过去的时光里,被时间磨得粉碎。
我分明感受到她们在看着我,目送着我一步一步地离去……
人群中,那个娇小柔弱的身影,尽量踮起脚,不让身前高个子的男生挡住她的视线,一直眺望着前方那个离去的熟悉又略显陌生的背影,跟很久以前一样,就这么离去,而她只是在扮演一个旁观者的角色,永远都没有左右什么的资格。
另一个焦点,是一个童话般的女生,不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无可挑剔。她平静地注视着那个离去的人,睫毛微微颤抖,然后低下头,垂下眼睑,转身拨开人群逃离这个场景。
一次又一次,我都这样狼狈地逃跑,逃离存在的现实,逃离所有爱我的人,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c3,金色闪耀的班牌,被光线折射成迷离的色彩。透过窗户,里面是忙碌的身影,搬书,擦桌子,翻凳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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