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教练,眼前又开始变得模糊,他的声音变得很遥远,仿佛是从天边传来。不可置信地我就这样被踢出了篮球队。
就这样,我创造了一个记录,一个以最好的成绩进入篮球队,却是在队里呆的时间最少的一个。
直到我什么都听不见了,也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沉沉地睡去。只是闭上眼睛之前,我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我输了。”
直觉告诉我,那是我的声音,可是……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而且,好陌生,我从来没有听过自己说“我输了”是什么样的声音。
一年,整整一年,我没有碰球,只是偶尔去篮球馆,靠着球框的支撑架,看着他们训练,挥洒汗水。看着他们比赛,看着他们用一个个步伐跨越了时间的句点。
我感觉我似乎再也不能属于这里了,就算在一年之后,我回到这里,我也不再会是这里的球员了。
我不配那身明黄色的球衣,不配这个全区第一的校队,更加不配和那样厉害的学长们搭档。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试过跑到我属于我一个人的那个偏僻的球场,偷偷地练球,反正不会有人知道我没有遵守我的诺言。可是当我触到球的时候,总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跟我说:“我输了。我输了……”
“我没输!我欣禹是不会输的!”我奋力把球砸向地面,这是我全部的力量。
空荡荡的回声,让我突然地想起那时候眩晕的感觉,好像是嘲笑,又像是宣战。
我变得恐惧了,我不敢在接触篮球。
为什么“我没输”的回声,渐渐地又变成了“我输了”?
这是怎样无力的感觉,感觉我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我是真的输了。
“我输了,”我终于承认,声音很轻,我蹲下来,抱着膝盖低声哭了起来。头好痛,就像灵魂快被蒸干了一样,从头顶开始抽离。
全身开始变得没有知觉却又感受得到痛楚,每一寸的皮肤和肌肉被分割成无数块,然后每一块都被细小的针尖刺得麻木了,喷上辣椒水,被烫得火辣辣的,再用针去扎破每一个被烫起的水泡。一遍又一遍,直到全身都麻木了,控制不住的发抖了。
“小禹,你怎么了?”倩儿的声音,每次我来这里,她都会陪我来。在积满灰尘的看台上,有一个专属于她的座位,那里似乎从来不会有灰尘。
倩儿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他知道我的一切,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知道我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我,浑身抽搐,蜷在地上打滚,咬着牙发不出声音,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和着地上的泥沙。狼狈,渺小,让人看得心疼。我看到倩儿的眼眶开始润湿,只是叫着我的名字,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听见她叫我,但我做不出回应,直到那个听了十几年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遥远……
我好像看到了,我带着我的球,走进了篮球馆,与学长单挑,一如既往的轻松,将他击败。然后我对他说:“喂,我欣禹,从来没输过。”
接着那个篮球变成了漫天飞舞的花瓣,我也说不出被风一吹,也变成了粉红色、血红色的花。然后什么都消失了,只有花瓣,还有刺鼻的味道。我在漫天花海里穿梭,时不时被一些尖尖的刺扎破皮肤,流出和花一样的颜色。
我好像迷失了,“倩儿,凌倩儿!”我叫着倩儿的名字,可是她没有出现,只是在遥远的天边呼喊。
这是哪儿?
我看到这里满是我眼前出现的花。似乎那些在我的视线里飘来飘去的花瓣都是从这里吹下来的,一片花的海洋,带刺的血红色花朵还有星星点点的粉红色。
一起风,花瓣就飞起来。
但是没有声音。
它安静得好像天堂。
这里有没有天使?
就算有天使,可是这里没有倩儿,没有依凌,没有爸爸和妈妈。
不行,我要回去了。
再见。
我睁开眼,又是一片白色。还有熟悉的酒精味道。这让我意识到,我在医院。
“小禹,你醒了?”倩儿起身来扶我。我看到她眼睛都肿了,我从来没有让她这么担心过吧。一直以来都是我照顾着她和依凌,没想到这次的角色开始倒转了。
“我在医院?”
“嗯,你吓死我了,突然浑身抽搐起来,然后就晕了过去。后来我打给叔叔,他亲自过来送你到医院的。”
“我爸呢?”
“走了,他说要开会,很忙,所以叫我照顾你。”
从来都是这样,只是说很忙,从小就是把我扔给别人,报了数不尽的辅导班,而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我的感受。我一直努力,努力想让他们认可我,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儿子有多出色,好让他们也可以抽出时间来陪陪他们的儿子。可是,每次我推门进我爸的办公室,他总是头也不抬地说,“你怎么来了?”好像他永远都知道来的一定是我。
没有什么真正的所谓的天才,那些光环和荣耀都是我用自己的痛苦堆积换来的。
当我把数不尽的奖状,证书,以及某某报纸对我的报到拍到他桌上的时候,他就瞄一眼,微微一笑,“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子。”
嗯,每次只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才会好过一点。
然后他又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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