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过后的沉寂是最让人流连忘返的,比起喧嚣,我们更喜欢落寞的感觉。
只是上帝导演的这出戏并没有持续太久。
听说流星是天使降临的标志,那这一刻,是谁在蜕变成天使?
这样难得的绚丽仅仅维持了不到十秒钟,当易倾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空早已恢复了平静,给人什么都没有出现过的错觉。
易倾说,其实很久以后,她都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因为太累在看台上睡着后作的梦。
“你该回家了吧?”
“啊,都那么晚了,要被妈妈骂了。”猛地从梦幻的场景中反应过来,一看时间早已经过了零点。
她来不及跟我道别就匆匆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下了看台的阶梯跑回家去。
“喂,”我总觉得还应该再说些什么,比如叫她路上小心别跑太快或是可能在看台上忘了什么东西。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从来没有想要试着去关心一个人,所以这样突如其来的想法总让人感觉陌生。
目送她远去后我回头看到看台上她坐过的那个位置,是以前倩儿的专座,因为只有这么一个位置有一种不会积上灰尘的魔力,所以易倾自然而然挑了这样一个干净的座位。
人心里的位置有时候就像这小小的看台一样,位置有限,有些人来了,有些人就得让出来,有些位置也许蒙上了灰,有些位置却能够始终保持明亮。
只是我想倩儿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抢不走的,哪怕是易倾也好。
我在那个位置上坐下然后发呆,因为事先就通知过妈妈说学校里有事所以也不打算带着一身的绷带回家。
我坐在倩儿的位置上看下面的球场,依稀看到那时候带着一脸稚嫩但却拥有一种骄傲的气场在这里练球的我。
我似乎以为我自己就站在那里。
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做了一个很美但我什么都不记得的梦。只是我在梦里笑得很开心。
醒来之后发现身上盖了一件衣服,女式的,一眼就认出这是倩儿的外套。倩儿坐在一旁,靠在我的肩膀上睡得很熟,修长的睫毛偶尔颤动一下看起来是做了一个好梦。黑色的长直发盖住了半个脸颊。
不得不承认倩儿的确是很美的,任谁都想在多看一会儿,但是话又说回来,我包着纱布的半个肩膀已经被靠的麻木了。
并不意外倩儿的出现,倩儿的一切存在对我来说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因为每一次她都能在很恰当的时候出现,给我最需要的温暖。
和倩儿一起回到学校后就迎来了樊阳的嘘寒问暖,我想樊阳是恨不得把倩儿昨天吃了什么呼吸了几次都问出来好给她做一个健康报表。
我坐下后就开始无精打采地发呆,眼睛扫过桌上一摞课本的时候突然就在脑海里蹦出一句话来:其实不是这个世界不让你闪耀,只是你自己放弃了释放光芒。
我想我没有放弃释放光芒,我依旧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锋芒,只是我这些年走的路本来就是错的,我以为我是彩虹,可是在别人眼里我只是一道刺眼的白光。
我木讷地翻开一本课本看了起来,从第一页开始——因为我的课本几乎都还是新的。有时候出神地想着一些事情,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刚刚阳光还照在书的上半页,现在却照在了下半页了。
当然之前只会睡觉的欣禹突然变得好学习了,成天捧着书发呆这一现象免不了被程诺和樊阳嘲笑。但是我告诉他们,也许,曾经的欣禹会回来的。
结果却换来他们两个更加放纵的笑。
同样的一句话在不同的人听来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倩儿和依凌牵着手从我身边经过,恰好听到了这句话,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怔住,吓得程诺樊阳两个人立马闭上了嘴巴,还留了半口气在肚子里没笑出来险些用另一种方式发泄出来。
倩儿和依凌牵在一起的手互相捏了捏,依凌转过头来,倩儿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的空气。
也许,曾经的欣禹会回来的。
我想这是我对她们也是对自己的承诺吧,不管她们是无意听见还是从未知道。我带给她们太多的伤害,必须由我一一弥补。
可是有人告诉我承诺是用来背弃的。
中午的时候易倾又出现在了c3班的班牌下方伸着头朝里面张望,昨天之后再看到她似乎又换了一种不同的感觉,不再那么玩味,也不再觉得疏远,毕竟她知道了那么多的事情,就像陪着我经历了那段刻骨铭心的时光一样。有一些就连那时候的依凌和倩儿都不一定知道。
她扫视了一圈之后把目标锁定在我身上,我突然浑身一阵激灵觉得又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就像昨天晚上在易倾家一个小时里受的各种“折磨”一样。
然后她在程诺和樊阳的嘘声里大踏步走进我们的教室朝我走来。
“我妈妈说你必须换药,不然纱布里面会发臭的。”她把一大包清创包放到我的桌子上,然后一本正经地跟我说。
我看了看她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我伤在肩膀,自己换不了,直接拆了我好去洗洗,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的。”
“不行啊,必须换好,我妈妈交代我的。要不……你叫他们帮你换吧。”她为难地看了看樊阳他们两个人,结果却看到两个人一人一个姿势一个看天一个看地,一个抱着胳膊挑挑眉毛,一个眯着眼睛装作打瞌睡。
僵持了一会儿程诺讪讪地笑着然后推脱说他们两个大男生毛手毛脚而且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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