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竹影相交。但见林中有人影一闪,惊起一片飞鸟。来人虬须褐面正是陆冲的大伯陆正柯。他见天色将晚,心中十分着急,脚不停歇,向山下疾行。心说怪了,那伙人到底跑哪去了。
嗷唔~,有一队人马穿行在林中,远处隐隐传来动物的嘶鸣。那队伍中间,有二人一前一后抬着一副担架,架上趴着一人,正是被陆呈射伤的大王。箭还插在屁股上,嘴里不住的哎呦。此人名叫郭宪,自恃英明神武,常常跟人争雄斗狠,干些地痞流-氓的活。前段时间,徐州那边闹得凶,他便打起主意,领着一干弟兄,自立门户,要做这打家劫舍的买卖。哪知刚开始就遇到这等事。
正感叹自己怀才不遇。就见前面那人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好在脚一用力稳住了。但架子上的他可没那么好运。架子一斜,就趴到了地上。
“大哥!没事吧。”前面那人赶紧去扶。
“
他奶奶的,滚滚,滚!换人,换人。他奶奶的,我算看好了,老三你是存心想摔死老子,这一路,你可没少滑倒。”心说若不是身上有伤,早抽他一大耳刮子。
“大哥,这不怪我啊,地上太滑!”赵三委屈道。
“去去,一边待着去。
他奶奶的,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哎呦!”又被抬到了担架上。
赵三含着笑,如获大赦般,马上躲到了队伍前面。后面那人瞧的仔细,心叫“恩,好主意。我也学一下……”
一行人又缓缓向前,眼瞧着路怎么也走不到头,郭宪心中纳闷,来时也没见走了久啊。再摔,自己命可就要交代这了。就听,“大哥,前面有个庙,我们好像走错路了。不如……”气不打一处来,“他奶奶的,早想什么去了,才说!”
“我说了,那会你就顾着叫了……”手下小声嘟囔道。
“
他奶奶的,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说咱们就先在这休息,这天也快黑了。”
他观瞧了下天色,心说也罢,先想法把箭弄出来。
那是一间独房小庙,庙前石阶上布满青苔,庙门早已不知去向,供台上落满灰尘,供奉的不知是哪路神明,连塑像也是残缺不堪。众人稍作收拾,便安顿下来。
郭宪叫来赵三,“
他奶奶的,老三啊,带些人去弄点吃的。”
“大哥,你看这么晚了……兄弟们也都累了。”赵三商量道。
“他奶奶的,刚才摔我时候,可见你挺欢实的,叫你去赶紧去。”一瞪色,心说小子,跟我耍心眼!
旁边有人偷笑,赵三也不敢再说什么,领了几人出去。
再看郭宪趴在架子上,叫人过来取箭,弟兄们轮番上来,都弄不出,疼的他眼泪直流,一直骂街。心说这箭可真够毒的,看来必须回去请大夫才好。
就听外面有人喊道,“大哥,看我带什么回来了!”是老三回来了。
原以为是逮到了什么大物件,见老三推着一个老汉进来,身后几人也是两手空空。郭宪眉头一皱,“
他奶奶的,弄这老东西来作甚,你是想让我们烤着吃么?”
“大哥,你可看清。”只见那老汉短须束鬓,身后背着一个竹筐,竹筐内是些草叶。赵三在一旁沾沾自喜道,“刚才在林子里我看他从旁边过,瞧是个乡野郎中模样,就给你抓来了。”
那郭宪也是脸上一喜,想真是祖师爷保佑,这等地方竟然还有郎中。抬屁股便问,“他奶奶的,这等箭伤可能医好?”
那老头见众人倒是不惧,“且让老朽看看。”上前定睛观瞧,见那箭支,也是一愣。
“他奶奶的,到底能不能治?”
“能治能治,”老头回过神来,“先让兄弟们点上火,我这就给你取。”
一会火起了,只见那老头将刀子放在火上烤,拿出随身的酒壶喝了一口喷在刀子上。
见酒壶,郭宪一旁说“嘿!老头,他奶奶的,能不能给我喝一口。”老头没说话把酒壶递了过去。郭宪拿起酒刚送到嘴里,就觉屁股上一疼,紧接着又被东西一烫。没被疼死,也差点被酒呛死,愣是没叫出来。
才缓过劲儿,转身,见老头手里拿着箭,刚要骂人。老头又从口里吐出一团草叶,啪,一下拍在伤口上,这到嘴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心中无数的草泥马在奔跑。
弄罢,老头起身“大王,这箭已经给您取出来了,伤口也处理过了。只是不知这箭上是否有毒,待老朽回去仔细查看下这箭枝。家中备有薄饭,可让兄弟们取来食用。”
郭宪此时哪里还说的出话,且一挥手,又指了下赵三,意思让他同去。
赵三心道大哥今儿是想累死我。转一想,好酒好菜我先吃,吃剩再给你们带回来,也不亏。就跟着老头,一前一后走了。
行不过五里,就见一处空地,上有竹屋一座。屋子被栅栏简单的围了起来。此时天色已暗,屋内还隐隐有烛光闪动。
老头推门进去,赵三紧随其后。此时,屋内有人迎了出来,竟是一年轻貌美的女子,身材窈窕,五关秀挺,眉宇间透着妩媚。赵三不由看痴了,色心横起。女子见老者身后还跟着一人,不由疑惑。又见那人一脸色相的打量着自己身体,不由心生厌恶。
老者看了女子一眼,“晏安,去备些酒菜招待客人。对了,多做点。”一亮手中的箭支,“爹爹还有事情要做。”说罢转身去了旁屋。女子会意,引着赵三来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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